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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第 32 章（第2页）

“不行，若是这次母后给他选的人他再不满意，那可怎么办？”

“他干了一次，恐怕也不怕再干第二次。”

成婧没有再说什么，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若是怀王这次真的还敢这么干，一定要拆穿他。不仅能救一个无辜的姑娘，还能为自己报仇。

一箭双雕，不愧是我。

接下来的日子，成婧为了打探消息，整日跟在秦皇后身边，做一个乖巧的小棉袄。

本来，年节将近，后宫事务就很繁杂，加上元嘉帝寿诞，那事就更多了。

成婧在展示了一把自己的算能力之后，立刻就被秦皇后抓了壮丁，跟着一起处理宫务。

成婧一开始还挺乐在其中的，闷在公主府实在无聊，贵女们打时间的方式少的可怜。相比之下，处理宫务都显得不那么无聊了。

成婧上辈子也经手过不少产业。

家族分的是大头，这些由专业人士打理，她只需要看得懂账目，不被人糊弄就好。剩下的就是她自己出于爱好，随意做的投资，这些就要她亲自打理了。

一开始，也有人觉得她年轻，好糊弄，被她收拾掉几个老油条之后，其余人也就明白了。不敢再搞什么小动作。

但宫务比她上辈子的产业要麻烦的多。

宫里层层叠叠的关系网实在太复杂了，哪怕宫规在那，但实际操作起来，不可能全部按宫规处理。

比如说四妃的份例中，最上等的红萝碳该是每日十五斤，黑炭三十斤。但淑妃受宠，去年冬天因为生病，元嘉帝亲自开口，涨了她的份例。

那今年这份例涨还是不涨？涨吧，四妃中还有贵妃和贤妃，是不是得跟着一起涨。不涨吧，若是淑妃再生病，就好像皇后苛待她一样。

再比如徐昭仪，膝下两个皇子一个公主，自己还是九嫔之的昭仪，她自己加上几个孩子的份例绝对是很丰厚的。

可她偏偏就像被娘家灌了迷魂药一样，苛待自己和孩子的用度也要挤出钱支援娘家。

搞得徐家人过的舒舒服服的，他们母子四人反而过的可怜巴巴，甚至都没点撑场面的东西。

秦皇后说也说了，骂也骂了，徐昭仪当面哭几声，回去之后该怎么办怎么办，就是不改。

平时也就算了，遇到重要场合，母子四人穿戴寒酸，丢脸的不是别人，还是帝后。

这种情况下，秦皇后也只能额外补贴他们，为了不亏着几个皇子公主，还得从自己份例中拨出一部分，保证他们能健康成长。

……

这些细琐的小事，说难处理，也不至于，但就是很繁琐。而且还得考虑周全，要顾及所有人，搞得人烦躁不堪。

不过，有了成婧的帮忙，秦皇后处理事情也比往常快得多，很快，替怀王挑选王妃的事就提上日程了。

秦皇后对外放出了消息，自然会有对这桩婚事有意的人家带着女儿前来拜见皇后。

于是，成婧现，来得人居然还不少。很多命妇甚至不止带着一个女儿，而是几个。环肥燕瘦，任君挑选。

成婧回头和韩泽宁吐槽，现他并不觉得奇怪。哪怕是容家兄妹，也觉得很正常。

成婧不解：“不说怀王人品怎么样，他现在地位尴尬是事实啊。哪怕他再老实，父皇和太子哥哥都会忌惮防备他，更何况他还挺会作死的。”

韩泽宁：“可怀王的亲王之位是实打实的。”

容清也接着说：“整个京城能有几个亲王？有爵位在身，就算没实权，地位和财富总不会少的。”

“那苏家小姐呢？别说亲王之位，命都没了。”成婧不服。

“对呀，最多就是损失一个女儿，你当那些家族真的傻？”韩泽宁这句话十分冷酷，但却一下子敲醒了成婧。

原来如此。

这些家族未必不知道这桩婚事有风险，但他们不介意赌一把。

赢了，就有一个亲王的外孙，对一些普通家族来说，可保三代富贵。万一输了，也就没了一个女儿，一本万利。

成婧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了上来。

她没有一刻这么清晰的明白，自己能在这个古代社会过的舒服，最根本的原因是投了一个好胎。秦皇后爱她，元嘉帝也宠着她，还有太子这个嫡亲哥哥愿意给她撑腰。若是没有这些，她就算再百般筹谋，也断无可能如此轻松惬意。

韩泽宁看着成婧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

他有些不知所措。

“殿下，我的意思是，你身为公主，和其他女子是不一样的。”

“太子也好，皇后和陛下也罢，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疼爱的。”

“我…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

成婧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心跳也渐渐平复了。

她睁开眼睛，看着韩泽宁关切的眼神，微笑了一下：“我没事，多谢。”

韩泽宁鼓起勇气，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容清打断了。

等成婧的目光再投过来，他只是笑了一下，说了句“没什么。”

而一眨眼，又是半个月过去了，怀王终于要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