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惊朔低声道:“我很抱歉,辞雪,这些事情你长大后终究会懂的。”
“大人,我很冷静,”陆辞雪默了默,平静道,“您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已经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了。”
“我可以为我的行为负责,我清楚地知道我在做什么。”
伴生藤偷感很重地把药瓶通通塞进陆辞雪的储物戒里,随后勾过食盒放到陆辞雪手边,乌惊朔沉默半晌,说:“辞雪,你真的不必为了让大人不愧疚如此委屈求全。”
陆辞雪叹气:“大人,您能不能相信一下我,我真的没有。”
他反问道:“更何况生了这样的事,您总觉得如何委屈了辞雪,却没有在乎过您自己的清白吗?”
乌惊朔被他一句话问愣了。
他一个孤寡多年的单身人士,又不需要为谁守身如玉,何来清白之说,再者说昨天是他缠着陆辞雪这样那样,也不是没有尝到好处,怎么着也轮不到他委屈吧。
这话说的,他像是什么被占了天大便宜一样。
辞雪不会苦恋多年追求无望,所以自暴自弃,觉得同他做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不行啊。
乌惊朔憋了半天,还是没有忍住:“辞雪啊,大人冒昧一句,我们家辞雪这个条件,只有旁人配不上你的份,为了那些苦恋多年苦追不得的人自暴自弃不值得。”
他家辞雪外形优秀,性格好修为高人脉广家境好资产富裕,乌惊朔想不通他怎么会有苦追多年不得手的人。
陆辞雪敏锐地抬起头:“……苦恋多年?”
是了。
大人当初看见过他的梦境,却并未瞥见梦中被他冒犯的人的面容。
所以乌惊朔一直认为他有心悦之人,却是求不到结果的单恋苦恋,如今更是以为他昨日放纵荒诞,只是苦追不得后的自暴自弃?
如今还觉得那人配不上他吗?
他终于明白那股大人若隐若现说不出来的违和感究竟出自于哪里了。
原来是这样。
怪他一直是个胆小鬼,如履薄冰,从未和大人透露过一丝一毫,生怕将这条路走到死路。
然后担忧地把这条路走到了如今这幅不是死路胜似死路的样子。
陆辞雪自嘲地笑了一下。
他抬起眼眸,看进乌惊朔的眼里,轻声道:“大人。您从前说过,辞雪想要什么,您都能满足——这道免死金牌还算数吗?”
“算,”乌惊朔虽然不明白他此时提这个做什么,但还是道,“我一向说话算话,从不食言。”
陆辞雪点了点头。
他不知从哪里取了一道黑纱来,抬手蒙在了乌惊朔的眼前。
乌惊朔果真如他所言,一动不动,任由陆辞雪动作。
一股陌生的幽香钻进乌惊朔的鼻子里,他疑惑地出了一声鼻音:“嗯?”
他刚说完,下一刻眼前一黑,意识猝不及防地陷入了沉眠。
陆辞雪伸手,接住了毫无防备软倒在他怀里的乌惊朔。
……
乌惊朔再次清醒过来时,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年。
他的眼神勉强对焦起来,只看见木窗半支,有微风钻进来,吹动四周轻纱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