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闻怎么可能是真,宗主刚刚寝殿里明明另有其人。
——而且都与宗主同床共枕了,看起来应与宗主……颇为亲密。
那弟子自觉自己已相同其中的关窍,终于聪明了一回,咬了咬牙,不等谢镜泊说什么,先一步迅开口。
“不过宗主,您放心,这个传闻一听便是假的,我一会儿就遣人将那些谣传全部压下。”
谢镜泊没有否认,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抬眸沉沉地看了他一眼,神情间似乎有些复杂,似是想要应下……却又犹豫着什么。
那弟子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见谢镜泊又往自己寝殿门口望了一眼,神情瞬间恍然。
——宗主是怕被殿内那人听到这些不实传闻后吃味吧。
那弟子意识到这件事后,心中瞬间油然升起一股责任感。
“您放心,宗主,等您下次再下山时,必定不会再听到任何您与燕宿泱相关传闻!我一定会把您和如今,如今……这位的佳话……”
他不知殿里那位姓甚名谁,原本顺溜的话到嘴边,瞬间一卡壳儿。
谢镜泊蹙了蹙眉,一时间没理解面前的人在义愤填膺什么:“你说什么?”
那弟子见谢镜泊幽幽转过头,咬了咬牙,干脆直接跳过这个问题,强行接了下去。
“宗主,您放心!必定万无一失!”
他深吸一口气,冲着谢镜泊匆匆行了一礼,迅转过身,雄赳赳气昂昂地便向门外走去。
另一边,谢镜泊在原地,蹙眉看着那弟子兴奋的身影,顿了顿,目光慢慢转向手中抓着的那俩本话本子。
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抬手,缓缓翻开略厚的那个本子的第一页。
他迅扫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么,倏然将本子合上,耳尖一瞬通红。
·
燕纾这两日几乎都很难看到谢镜泊的身影,倒是每次喝了药,昏昏沉沉睡去间似乎能感觉有人来过,但一醒来却又消失不见。
仿佛在……刻意避着他。
松一来给他诊脉时提到过,四方大典即将临近,宗内各个地方都逐渐开始忙碌起来。
燕纾便也只能理解为谢镜泊这几日事务缠身。
他不是没想过出门寻人。
谢镜泊没有限制过他的活动范围,燕纾顶着被谢镜泊伪装过后的脸和天然伪装的白倒也无所顾忌。
唯一的一点就是,如今他这个身子还是太过虚弱,经不起太多的消耗。
前几日他在松一的看管下勉强在寝殿内转悠了一圈已有些气喘,若是真的出门寻人,怕是刚出门没多久便会晕死在路上。
燕纾难得认真起来,乖乖地调养了好几日,最终终于勉强能支撑着走到……两里外松一的炼药房。
松一对此颇感欣慰。
“刚好以后每次你要喝药,就来这里寻我。”
松一乐呵呵开口:“既能通畅气血,我又能看着你喝药。”
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的人咬牙抬起眼,开口试图反驳,却被松一轻而易举地按回了原地。
“燕公子还是先别说话了,别一会儿胸口又憋闷上不来气。”
松一笑嘻嘻开口,趁着燕纾累的没力气挣扎,又往他嘴里塞了一枚药丸。
——反正面前的人跑又跑不动,挣扎又挣扎不过,简直太方便他随时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