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非想到这里,兀自笑了。
哪有这样想自己的爱人的。
他垂眸,亲了亲傅斯霆的手心,在最后的困意里努力思考一个问题——他是就这么好好睡一觉,还是拖着小野草白日乱搞一通再睡。
好像乱搞会让小野草更快乐。
看,真的和他在一起,自己每一天都不像自己,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
厉非很感谢傅斯霆还是放过了他。他实在太困,半睡半醒又听见傅斯霆喊了他一声。
“厉非。我是野火烧不尽的野草,那你呢?”
厉非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他已经睡了。能是什么,传说中的精密机器?
“你小草旁边的玫瑰花……但是金子做的玫瑰花。”
傅斯霆把手放在厉非的心上,闭上眼感觉那里温暖的跳动。
“坚硬,珍贵,流光溢彩的,不会腐烂和衰败的玫瑰花。”
“世界上最好的玫瑰花。”
……
那天傅斯霆睡到快中午,醒来厉非不在身边,门外传来轰鸣的引擎声。
他下床,踩着拖鞋就开了门。
门外寒气扑面,和暖融融的屋子里形成强对流。
他就这么猝不及防看见厉非一身皮衣,骑在一辆起黑色的重型摩托上,引擎出低沉的轰鸣。
傅斯霆:“…………”
他真的以为金丝边眼镜就已经是极限了。
那一刻眼睛真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是该看衣服紧贴下他修长而挺拔的身形,还是他的肩线?或者收紧的腰身,又或者被皮裤包裹的修长有力的腿?
嵌着银色的金属扣的皮质手套,随着手腕转动反射出冷冽光的黑色。
有一瞬间,傅斯霆有个非常糟糕的念头。
非常非常糟糕。
他为什么会觉得,无论是被那双手用力拧着的机车把手,还是那厚重的机车靴下被嘎吱踩实的白雪,都好像在被厉非奖励一样……
厉非没戴头盔,头微微低垂正在调试表盘,额前的碎被风吹得凌乱。他上了重机车后比平常更冷峻,眼神锐利如刀:“醒了?”
傅斯霆完全僵硬的反应让他很满意。
他继续不动声色,丢给傅斯霆一顶厚重的头盔。
“……”傅斯霆在这之前从来没有研究过摩托车,但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就喜欢上了。那是他人生中最快的一次洗漱、穿衣。
等他火从小木屋冲出来,厉非正靠坐在机车旁等他。
他已经戴好了头盔,透明面罩下黑瞳往这边看了一眼,长腿往雪地里一搭……
傅斯霆:“…………”
真的,要不是他不敢造次,他都要当场把人扛起来拖回小木屋然后一整天都不让他下床。
厉非虚荣心得逞后非常膨胀。一边默默得意着爱人明显隐忍的迷恋,一边又开始装好哥哥,贴心地靠近帮傅斯霆系好头盔。
天气很冷,呼出的白雾交缠,孩子指尖都在抖了:“可不可以不戴头盔,我想……想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