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坚定下语气:“你说的不在意时间,其实就是不在意外面的人民。或许有人是,但我们绝不能做那样的事。”
江户川乱步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方,国家的事他也没有兴趣详谈,他继续道:“这就是她看出的一点,你说她是在逼迫你,想来也看清了这些。而且,我们还要考虑进去一些境外的势力。”
种田山头火思忖道:“你是说,会有人火中取乱?”
“不是会,而是一定会有。”江户川乱步说:“并且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来了。”
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他们甚至连弄乱这个城市都不必做。
异能特务科外,一个男人爬上了废墟垒成的高墙,他在冲着众人高声呼喊:“不会再有人来救我们了。对于他们来说,一切都早已平息了!他们才不会在意你个人的生死与温度,他们只在乎人创造出来的劳动力,因为这劳动力能给他们带来gdp,而我们这些人,都只是野狗。他们才不会在意野狗吃的是什么,穿的是什么,心中又因为家人的逝去受了多少伤。我们唯有自己挣取,才能得到我们应有的权益!”
他高声大喊:“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旁边的人也跟着一起喊。
“让擂钵街恢复十四年前的样子!”他再喊,人们的口号也在不知不觉间统一。
“道歉!道歉!向所有受到伤害、受到损失的人道歉!”
“如果今日我们不能众心齐力地得到我们应得的,那么往后,十年二十年,我们将永远不会从任何人那里得到尊重,因为人们已经看出了你软弱的本质。他们还会做出那样的事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他们会猖狂无比,毫无畏惧,因为他们已经清楚了,他们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他们更不会同情,而是会——再次伸出自己的手,将你的血肉撕扯下来!”
他的话刺痛了某些人,一个暗地里的士兵侧耳倾听耳机中传来的上级的指示,然后悄悄地,将狙击枪对准了这个先站出来的男子。
小岛菜菜子拖着一个身影,往一边慢慢走去。她没有拷打对方,因为那样东西,他也未必知情。她现在最想做的是,回到女士身边,以免她遭到不测。
但她走了一段距离后,就没办法上前,因为有几个穿着制式服装的人从天而降,他们气势浩大,为的红女人脸上,满是狰狞兴奋的笑。
小岛菜菜子愣了下,想起女士刚才给她来的消息,她侧着头:“军警?”
红单马尾的女人狂气道:“你就是扰乱横滨市那群人之一?”
小岛菜菜子松开手,让手中的男青年摔倒在另一边,她默默道:“又要战斗了吗?”
军警一方的后面有一人眯眯眼道:“哎呀,副队长,看来敌人不准备投降,还想要负隅顽抗呢。”他的声音很轻佻,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单马尾的女人一咧嘴,大笑道:“那我们就把她打到连眼睛都睁不开,那样她就知道了,在我们手下,是从来没有顽抗先例的!”
她立即上前。
伊莎贝尔一直在等待,现在就是最后也最关键的时期了。她知道自己需要计算好时间,也知道哪些人能容忍拖延时间,哪些人不能。她隐藏住自己的行踪,却没有将自己与外界的联系锁死。
而现在,她等来了一个电话。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人微微喘息的声音,太宰治的嗓音依旧是那样的轻松与愉悦,就好像这座城市里生的所有事都不能让他产生波动。他似乎是经历了一次长时间的运动,他道:“好久不见了,伊莎贝尔女士。”
“准确来说,你我见面还是在好几个小时以前,”他笑着打开话题道:“没想到你没有将自己的联络方式特意隐藏下来,怎么,是在等我们投降的电话吗?”
伊莎贝尔冷静道:“你是在被追杀么?太宰治先生。”
“哈哈,”太宰治丝毫不尴尬:“是在被小矮子追杀,幸好先前有人帮我拦着,否则现在你看到的我,就是跪在你眼前的了。”
“我相信太宰先生的智慧,”伊莎贝尔柔声说:“依你的能力,就算武装侦探社全军覆没了,你也能让自己生活得很好。”
太宰治苦笑了起来:“哪里很好?因为你的事,我都已经七十二个多小时没有去尝试自杀了,还有那么多去往黄泉的方式,它们都在迫切地等着我,我都快要心焦死了。”
伊莎贝尔说:“那还真是抱歉?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扰别人做事的人,只是这一次,我必须要得到那个我想要的东西。”
太宰治收回了所有伪装出来的感情,他十分平静道:“因为你必须要做这件事,所以其它的事你虽然抱歉,但还是要往后推?”
“是的。”伊莎贝尔道:“看事情的重要程度,我会有不同的处理方法。当然,我会尽量减少损伤。”
“你是个主体性很强的人,难怪能从那个过去走出。”太宰治无褒无贬道。
“多谢……夸奖?”伊莎贝尔眨眨眼。
“那这其中,也包括你的那个手下吗?”他话题一转,忽然道。
伊莎贝尔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