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黑暗中醒来。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模糊的景象,世界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稀奇古怪的模板,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尝试着抬起自己的右手,但却没有丝毫的反应,这让我心里一阵惶恐。慢慢地努力将头转向右边,朝着右手的位置望去。
虽然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是可以明确分辨出我的好伙伴还在。
然而这不是松口气的时候。
因为此刻,几根管子模样的东西正连在我的右手上,将某种绿色的液体输入到我的体内。我几乎都能听到那些诡异液体流动发出的‘汩汩’声。一瞬间,我的脑海里就闪过十数个画面,它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和某个科学怪人或者生化科技研究机构有关。
接着我再试了试我的左手,同样毫无反应。
不安开始在我的心中蔓延开来,我开始试着极力挣扎。
然而就在我努力让我的身体受我大脑控制的时候,一阵低低地蜂鸣声从我脑后传来。随即着“嗤”的一声,某个东西开始缓缓地从我头顶退下,我的视野也清晰了起来。
一个人影突然倒着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很快,他又走到了我的右边。我努力尝试着想要看清楚那个身影,但是却依然看不清。
“你能看到我吗?”那个人影说话了,听声音是个男的,而且还有些苍老。
我眨了眨眼。
“很好,看来你的听觉和视觉都没什么问题。”人影点了点头,然后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但是很快,他又出现了。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你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别着急,你会好起来的。”人影轻声安慰了我一番,随后他便将手上的器具朝我的胳膊扎去。很快,一阵困意袭来,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
……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出现在我眼前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和白色的帘子。不远处,一部看起来颇为老旧的绿色吊扇正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我很怀疑它是不是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一阵昏沉感袭来,我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我慢慢将头转向右边,宽大的窗台边,一道窈窕的倩影正站在那里望着窗外的景色。
一头漂亮的栗色短直发松散的披在脑后,微微遮住了她白皙的颈部。双肩上搭着白色羽毛一般装饰的柔软披肩,身上的紫色和服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白色花朵,宽大的黄色腰带被一根紫色的绳结牢牢地系在了腰间。
是谁?
“喂……”我试着喊了一下,没能成功。只响起了一阵荷荷声。也许是声音太轻,连续喊了好几次,她都没什么反应。
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么居然看得那么出神,放弃了喊她的我只好将脑袋转到另一边,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这是一间病房。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几乎一切都是白色的。
左手边的床头柜上,一些包装看起来颇为精美的水果散放着。蓝色的保暖水瓶旁摆放着几个白色的杯子。
而右手边,在她的身旁的窗台上,几株颇为好看的盆栽正在热切而贪婪地吸收着阳光。窗台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着一大束花,具体是什么花我不知道,抱歉,我的植物学知识基本为零。不过至少这些红红粉粉的各色花朵看起来还挺漂亮的。
接着,我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旁边的她身上,思考着她究竟是谁。
可是我想了好一阵子依然没有具体的印象冒出来。虽然隐隐约约记得似乎有个认识的人穿过紫色的和服,但是我却始终记不起那人的样貌和名字。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紫色衣服,努力的回忆着她的身份。然而这都是徒劳……
我怎么了?我在哪里?我怎么了?这些都无法从我的记忆里得到任何答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疲惫感朝我袭来,头也隐隐作痛。喉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干渴了起来,我迫切地需要旁边那保暖瓶里的清水来滋润我那该死的仿佛干涸了数十年的喉咙。
“水……”
依然是是‘荷荷’声,我放弃了喊她帮我的打算。
我试着动了动我的左手,虽然反应不太灵敏,但是好歹还是受我控制的。
放杯子的床头柜离我的距离很近,但是这点距离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仿佛就是天堑一般,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我的手挪了过去。
碰到了!一阵金属特有的冰冷从我的左手食指尖传来,虽然我的肩膀再用疼痛向我抗议这个角度有点儿过分,但是喝水的欲望让我彻底无视了肩膀的抗议。
动了!我的食指将水杯推动了一点点的距离!
然而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我发觉我只是在做无用功,我完全没法用我的左手拿起那该死的杯子。
所以我只好又努力试着翻个身,伸出右手。
经过不懈努力,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终于用颤抖的右手握住了杯子,将它摇摇晃晃地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