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乘雾摆了摆手:“三公子才入化神境,风光无限。三十道加急金令都叫不回家的人,我可不敢审。”
“金令也了,你们四处宣扬出去了,不刚好能划清界限?”律乘雪满不在乎地甩了甩香囊上的流苏串,“这些人若不除去,小慕待在倾月宗也不安全。”
律乘雾睨了他一眼:“你现在倒是想起小慕了,怎么就没想到那群人还会狗急跳墙去暗算小慕?”
律乘雪眸色一暗:“那就是个意外罢了。我早就说了不要让她参加,是母亲传信来——”
律乘雪面色难看,话语戛然而止,两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最终都只剩下莫名其妙的叹息。
若没有此毒,陈慕律本该是万中无一的极品火灵根,根本不必走到如今的境地。
律乘雾低下头,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小慕已经到金丹期了。”
“蛊毒没有作,甚至还被压制地更厉害了,但封印却松动了。”律乘雪面色凝重,“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在捣鬼。”
之前他传讯试图联络怀盈长老,但始终没有得到回应,派出去调查的人也都没有消息。没想到现在陈慕律体内的同心蛊居然真的得到了压制,连灵根上的毒都在消散。
一切种种,都和怀盈留下的预测完全冲突了。
律乘雪脸色更难看了点:“难道真是解药出现了?”
“同心雌蛊外力探查不到,只有身怀雄蛊的小慕能感应到。”律乘雾眸光一转,“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性子开朗了不少,人也勤快了不少。”
律乘雾追问:“有没有接触亲密之人?”
“除了宋无尽,还有沈青云的徒弟沈椿龄,和……”律乘雪啧了一声,“和孟长赢。”
律乘雾若有所思:“孟长赢,谢师叔捡回来的那个至阳之体?怪不得。”
雄蛊栖阴畏阳,有至阳之体相伴在侧,同心蛊毒自然能会被压制。
律乘雪瞥了她一眼:“怎么,你又感兴趣了?”
“这样好的资质,还是天生剑骨,当炉鼎确实有些屈才了。”律乘雾认真地八卦起来,“欸,他对小慕怎么样啊?”
律乘雪冷脸答道:“冷言冷语,还算关照。”
律乘雾点了点头:“我看小慕那样子也不是对那小子全无感情,怕是不止你说得这么简单吧?”
律乘雪不耐烦道:这么麻烦,要不我现在就去静思崖把那小子捆了带走,小慕也不用再一个人留在倾月宗了。”
对面坐着的律乘雾直起身,幽幽道:“阿雪,我以为你已经吸取了教训,怎么还是如此莽撞?这一回小慕没出事,可下一回呢,下下回呢,你拿什么去赌?”
律乘雪默了默:“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欺负小慕。”
八面玲珑的二家主不自觉地叹了口气,什么场面话都说不出来,她压低了声音:“说好了从长计议,十几年都忍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
律乘雪哂笑:“此仇不报,更待何时?”
一踏上倾月宗这片土地,看到那些罪魁祸还身居高位,他便再也等不下去了。
“依我看,你还是去北部雪城多待几年吧。”律乘雾无奈地笑了一下,“本以为你到了化神期,应当有些长进的。”
律乘雪扯了扯嘴角:“那何衔枝要与我同去。”
律乘雾不屑地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提何衔枝?他知道是你鼓动宋无尽去退婚的吗?他知道是你为了拆散他们的婚约,故意把宋无尽丢到倾月宗来的吗?”
“他可以一辈子不知道。”律乘雪低着头,语气很坚定,“他和我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华京女子从不为贞洁所桎梏,怎么你们男人倒是讲起贞洁了?真搞笑。”律乘雾凉凉笑道,“迂腐之极,活该你个浪荡子一辈子孤身。就你这个蛮横做派,说不定等你下次回到华京,宋何两家都当上亲家了。”
“我不会让这个局面生的。”
“什么局面?”律乘雾弯了弯唇,“他们的婚约从来就没有解除过,成婚才是天经地义的吧?反倒是你引诱弟妻,死不悔改,又不敢更进一步,让律氏跟着你一起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