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衔枝笑着唤来一位侍女送二人出去,对着蔺砚亭好脾气地笑了笑:“蔺小道友不必紧张,我只有一个请求而已。”
周仲羽重重咳了咳:“何公子,你想要什么,我们崇云门都考虑。”
何衔枝挑了挑眉,对二人笑着开口:“我要二位代表崇云门和临音阁,上倾月宗拜访三日。”
蔺砚亭弯了弯唇,笑意不达眼底:“我替临音阁答应了。”
“既然如此,周公子呢?”何衔枝扭头对着周仲羽一笑。
“我……”
“答应。”一旁的侍卫忽然开口,“我们崇云门答应。”
“好,那便一言为定。”何衔枝垂眸,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蔺砚亭续上一杯茶,“以此茶为誓。”
蔺砚亭看了看满杯的茶水,笑了下:“当然。”
何衔枝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不多时,蔺砚亭与周仲羽双双告辞,何衔枝也起身离开,敲响了隔壁的门。
灵参茶的香味溢满整个屋子,紫衣少女坐在矮榻上,正捧着一本剑谱。
“大小姐,您来了。”
第95章
冬月二十八,正午时分。
黑棘丛生的窄小路上,剑风依旧呼啸。沈椿龄一袭银线紫袍,神色肃穆,领着几名戒律堂弟子赶到了静思崖。
路屏山紧赶慢赶,与他前后脚到了,见到沈椿龄时点了点头:“哟,这不是沈小堂主嘛!”
“路师叔,我只是一介主事罢了。”沈椿龄弯了弯唇,冷漠裂开了一道口,漏出些少年人的腼腆。
路屏山也笑了。
戒律堂里都是沈青云的嫡系,当然会尽心辅佐沈椿龄。虽然以沈椿龄的资历还无法直接上任堂主,但玄武印早就在他手里了,现在也只是走个形式罢了。
“早晚的事。”路屏山挑挑眉,“行了,不说这个了,孟长赢这人怎么回事啊,磨蹭到现在还不出来,待会儿赶不上觐见了怎么办?”
后半句话他故意抬高了嗓门,在这片安静到诡异的悬崖峭壁前都荡起了回音。
三,二,一。
“许久不见,路师兄还是这般爱编排人。”
一股内敛深厚的灵力自高处洞穴中迸,冰蓝色的剑光灵气照亮了这片昏暗的悬壁。光芒散去,青年一身白衣立黑棘从中,挺若青竹,像一把入鞘的剑,疏离稳重,唯有沉沉黑瞳里透着些许锋芒。
沈椿龄恭敬地作揖行礼:“弟子沈椿龄,恭迎六师叔出关。”
“有心了,不必多礼。”孟长赢轻轻颔,受下了这个礼。
路屏山上前一把勾上他的肩膀,吊儿郎当:“长赢师弟啊,在静思崖潜心苦修这几年,师兄我是日思夜想。你看,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师兄陪你去切磋一二?”
孟长赢瞥他一眼:“滚。”
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不留情。
路屏山也不放在心上,拍了拍他:“逗你的,接下去几个月有的是时间和你打,现在还有正事。”
“什么事?”孟长赢的视线移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又落在沈椿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