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乐山手中一抖,上前几步,神情紧张急迫,“皇上您受伤了?严不严重?要不奴才这就去找太医?”
谢砚辞摆手,“朕无事。”
苏乐山满腹疑问被他咽了下去,谢砚辞此刻一只胳膊支在桌面上,捏着眉心显然心情不好,他此时多嘴问了几句恐怕就要挨训了。
他默默退了出去,遇到烦心事皇上喜欢一个人待着,他还是出去守着吧。
谢砚辞眯着眼,只觉得太阳穴处的青筋不听使唤地突突乱跳,恍若下一刻就要冲破他的血管爆裂出来。
倘若江兮真的怀孕了,他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她腹中的孩子,以她现在的身份孩子是不可能养在她身边的,可交给后宫那些女人他不放心。
没有人比他更有体会在养母身边的感觉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自己一样,成天战战兢兢的,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
给她位分她自己也不愿意。
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前解决掉孩子吗?
他心中竟动了恻隐之心,孙嘉柠肚子中的孩子他甚至能亲自设计打掉,可为什么对江兮肚子里的孩子他生出不舍之情。
看来当初不该让迎春将药停了,太医将她身子说得那样糟糕,他以为是不会怀上的。
一切过错都该归在那些太医身上。
一群酒囊饭袋,什么都做不成,只会夸大事实。
谢砚辞几乎一夜都待在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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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江兮和先前一样,睡足了才赶往主殿。
刚过来江兮就感觉氛围不对,转念一想,昨晚阿桑娜的事还没查出来谢砚辞心情不好是应该的。
主子心情不好,她们这些下人可不得跟着诚惶诚恐的,更何况谢砚辞还是天子,一个不注意就是要丢掉性命的。
见江兮出现在前方,苏乐山朝里面禀报道:“皇上,江姑娘来了。”
“让她进来。”谢砚辞沙哑的声音传来。
嗓音带着疲惫之感,听着让人觉得他是一夜未眠。
江兮款步靠过来,刚要站到自己的位置上,苏乐山已经推开紧闭的朱门了,“江姑娘,皇上让你进去。”
江兮皱眉,心中疑惑身子还是老实跨过门槛进去了。
“过来。”谢砚辞命令道。
江兮心头疑惑更甚,谢砚辞很久没用过如此冷硬的命令口吻和她说话了。
“过来,坐这。”
谢砚辞指着身边的椅子说。
“是。”
江兮依言坐下。
她刚转头看向谢砚辞,身边突然过来一个人,“姑娘还请将手腕伸出来。”
闻言,江兮惊愕转头看过去,太医院的人。
她把手腕递过去,任由太医给她把脉,她则看向一边的谢言辞,“皇上您怎么突然让太医给奴婢把脉了?”
可能是担心江兮看出什么,谢言辞难得解释道:“你身子已经调理一段时间了,让太医瞧瞧如何了。”
“哦。”江兮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