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医让出位置,心惊胆战的汇报,“皇上虽然孩子暂时保住了,但江姑娘的身子还需用药温养,药浴还是要泡的。”
谢砚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兮。
唇色和脸色惨白一片,唇上的还带着干裂的嘴皮,因为疼头上冷汗没有停过,枕头上湿润一片。
身下的床单被她攥得皱得不行。
这是该有多疼啊!她要是醒着,依她娇糯的性子不知道要哭成什么可怜的样子。
谢砚辞挥手,“朕知道了,你退下吧,以后每日都要过来一趟,朕将她肚子中的孩子交给你,要是有半分差池,朕让你提着脑袋回去。”
谢砚辞加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王太医弯腰行礼,“是。”
藏在衣袍下的手捏紧,身上冷汗浸湿外衣,心如鼓雷,手中接了个烫手山芋随时都有灼伤的可能,要是有可能他断然会拒绝的。
可皇命难违,他只能违心的应下。
而且他一直没告诉皇帝,江姑娘这一胎本就有些强求,即便是成功度过孕期,到最后的生产也不会太顺利。
母体虚弱,胎儿孱弱,很容易一尸两命。
这话他决然不敢说出来。
想到之后的下场他浑身瘫软,一个无力摔在了地上。
幸而此刻谢砚辞已经抱着江兮去了湢室,他扶着地板狼狈地爬起来,拐着腿颤巍巍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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湢室。
这次药量显然是加重了,一进来扑鼻的药味呛人的慌。
凝重的药味恍若封喉的砒霜,让他心底的愧疚感肆意横行。
当时他要是赶回来的快些,她也不会受这样的苦楚,前不久他才说过会保护好她,简直讽刺。
谢砚辞褪掉江兮身上的衣物,将人全部浸在黑漆漆的药浴中。
江兮处于昏迷中,身子没有支撑的力气,谢砚辞刚松手江兮就倒了下去。
他不得不重新扶着她的身子。
站在江兮身后的谢砚辞一言不,目光望过去,脸上清洌的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泡的时间不能太久,谢砚辞把握着时间将人从浴桶中抱出来,将人擦拭干净从湢室抱到寝殿地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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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的行宫。
孙嘉柠带着抹额坐在榻上,舀着碗里的药一口口小口地抿着。
“娘娘,今日阳瑞宫请了太医。”贴身宫女见彩小声汇报。
孙嘉柠手中勺子一顿,很快反应过来继续喝着,“皇上龙体不舒服?”
见彩摇头,“没查出来,不过皇上是从德妃娘娘那匆忙赶回去的,看样子不像身子不舒服的样子,七王爷也去了,到现在都没出来。”
孙嘉柠手中的玉碗递给见彩,“你的意思是皇上身边的那位出事了?”
见彩低着头,“奴婢只是猜测。”
孙嘉柠拂手,“这件事我们不用管,消息散出去就足够了,本宫让你查的是有眉目了吗?”
那日在莲花池边她故意装作肚子不舒服的样子,被人抬到半路的时候她是真的感到肚子开始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