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和地从客栈窗口那里倾泄了进来,光影缓慢移动,终于照到了房间里床铺的位置,整洁的床铺上,一个道士,他正在半寐着的状态下平静盘腿打着坐,外看过去,他神情淡漠呼吸有节奏缓慢而平稳,看不见的,是他的身体内,灵气如大江大河般的汹涌、澎拜、翻滚着,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地快运转于全身,冲刷着全身所有经络代谢下来的淤积,淤积给真气冲刷,最终分解成清、浊两气,清气上达头顶、营养肌肤,再如水雾样的排出体外,浊气下降,下降于入膀胱和大肠,等待着排出体外,而关元与命门的中央处,那里像一个金色湖泊一样的在闪闪光着,那些光,是他每运转完一周天之后,灵气从肾精中压缩而产生的,一滴又一滴产生出来的金色液体,滴落了七年多,终成了这一大片金色的湖泊,这时,他的头顶和全身皮肤处,在晨光的照射下,隐隐约约显出有白色的烟雾在冒起。
这真的是在修仙啊!
这个道士就是陈京墨,他两世为人,他太过于知道自身实力的重要性了。
所以在七年前,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打坐运行《百日巩基》的心法时,他现身外有一股清新的灵气,疯狂的从他的关元穴处,涌入他的身体,身体内那一丝在地球上早就练出来了的气感,它带着这股疯狂的灵气,从命门穴入督脉而上升,流经周边经络与五脏相连,再从任脉而降,通过六腑后为循环一周天,再回到了关元穴处,他就清晰感觉内视到,他的双肾处,经灵气反复冲刷、压缩的肾精,就缓缓的滴下来一滴金色的液体,存在于关元穴与命门穴之间处,他觉这一个周天的体内灵气循环过程,都是在从从上至下,由里及外的,不停的改造着他的身体时,他就明白,这是一个像玄幻小说一样,是一个拥有灵气的世界。
玄幻小说里有说,拥有灵气的世界,外面全是飞天入地的妖魔鬼怪,不知道存在着怎么样的神仙、大能、大恐怖和大危险,陈京墨他如果想要在这个修仙的世界里好好生存,不受人欺负,那他必须要自身实力强大。
也就是因为这样,陈京墨这七年多,他无论每天做什么事,他都得抽出时间来,死命打坐修炼这能增强身体的《百日巩基》心法,甚至上床睡觉时,他都是盘腿打着坐,练着练着,就天亮。他早就决定了,他不强,他就不出山门。
“师傅,起床吃早饭啰!”张赭实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
陈京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头顶和全身皮肤散出来的水雾烟气停止至肉眼看不见了,金光在他的瞳孔里收敛,他这时,又是那一个神色淡然、面容恬静的小道士。
早饭很平常,四个肉包子,两碗豆浆,一小盘青菜,还有两碗黄米粥。
陈京墨慢慢地吃着早饭,抬头轻问:“今天没有谁过来客栈找我们吧?”
“没有!”张赭实停下啃包子的动作,想了一下回答:“我刚才下楼买早饭时,没有看到任何人,店小二和掌柜的,看见了我,他们还笑呵呵的与我打招呼呢!”
“嗯!”陈京墨不说话了,又低头认真吃东西了。
看来,慕雪见的家里人还是有点能力的,昨晚他们三个人大闹城防队的事,到如今,还是没有动静,应该是给压下来了。
“咚咚咚!请问陈大夫在吗?”
陈京墨刚这样想着的时候,外面敲门声响起,陈京墨抬头,示意一下张赭实出去开门。
张赭实放下包子,起身走了过去把门打开,是客栈的掌柜,后面还跟着一个军官样打扮的红衣大汉。
终于要来了吗?
张赭实马上摆出防御的姿势,冲为血海,杀!
“哎哎哎,你这小孩干嘛呢!”掌柜看见了,忙叫了起来,大声喊:“这位军爷是城主的亲卫队长,他是奉城主之命,来给你师傅陈大夫,送请柬来的,你动手动脚那么调皮干嘛?”
“请柬?”张赭实刹住了手,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请柬?”陈京墨也有点奇怪,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坐直,两眼望着站在门口处的那位军官。
“你好!我叫郑远航,是城主亲卫的队长!”那个叫郑远航的军官,他把左手放在胸前介绍完自己,接着双手捧上一张红色的折纸,弯腰递过来到陈京墨面前,恭敬的语气说道:“我奉城主之命,来请陈大夫,于今晚酉时,城主在朝花院牡丹房设宴,给陈大夫师徒接风洗尘,敬请陈大夫一定要賞光!”
陈京墨伸手拿过那红纸,缓慢打开看了一下,总的意思写得和这位军官说的差不多:“陈大夫亲启,欢迎陈大夫光临葛和城,葛和城蓬荜生辉,下官为一城之主,恐对陈大夫这样的高人招待不周而失之交臂、遗憾终身,特于今晚酉时,在朝花院牡丹房宴设薄酒小菜一围,敬请陈大夫一定要移步賞脸光临!署名,郑立华。”
嗯?这么客气,我很强大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他耳朵了吗?嘿嘿,那他肯定是因为我昨晚在城防队,给我那招灵气“隔空封穴”给吓住了。哼哼,还好我练了七年才出门,不然一出门就给你们这些小咔啦干死了。嗯,这字写得不错,虎虎生风,语气也挺好的,会商业互吹也会安慰人,名字也好,郑地有声,立在华夏,但是,不賞脸!
“不去!”陈京墨把请柬放在桌面上,轻轻地回答。
“啊?”军官郑远航神情一愣,抬起头不禁脱口而问:“为什么?”
“咚咚咚!请问陈大夫在吗?”
陈京墨还没回答,外面敲门声又响起,张赭实侧身一看,是店小二,带着一个身穿粗布大衣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粗布大衣的中年汉子看见了陈京墨,拱手行了个江湖礼,再开口说话:“你好,陈大夫,我叫钟渎,是凤鸣洲慕容山庄的管家,奉庄主之命,呈上请柬,来请陈大夫,于今晚酉时,城主在朝花院海棠房设宴,给陈大夫师徒接风洗尘,敬请陈大夫一定要光临!”
“慕容山庄?”陈京墨伸手接过红色请柬,还没有打开,随口问了一下:“慕雪见的家里人?”
“正是!”钟渎又拱手行了个礼,回答道:“雪见小姐是庄主的女儿。”
陈京墨轻轻打开这张慕雪见亲爹送过来的请柬,他一看就笑了,这字写得还蛮洒脱的,龙飞凤舞的草书,但没有他上一世的老中医们厉害,他大意是感谢陈京墨师徒这么多天来对小女的照顾,特意今晚请你们吃饭喝酒来当面感谢,记得要来啊,署名,慕容铭。
啧啧,这语气,挺知书达礼的,还有一颗感恩的心,一看就是一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但是。。。。。。
“不去!”陈京墨轻轻放下请柬,说道。
“啊?”钟渎神情一愣,他忽然涨红了脸,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问:“敢问陈大夫是为什么啊,我们庄主很有诚意的,到时候,雪见小姐也会在。”
“咚咚咚!请问陈大夫在吗?”
敲门声又再次响起,陈京墨又是来不及回答,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这次,是客栈跑堂的,又领着一个人敲门走了进来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只见她面容清秀,细眉淡妆,大眼睛,挺鼻子,小嘴巴,乌黑头用流梳扎起了清爽的髻,碧绿色的长裙衫下,扶风细柳,淡笑着的面容,如沐春风,啧啧啧,好漂亮的一位古装妙龄少女,可惜是不认识。
“你好,陈大夫,我叫小思,是玉阁姬梦小姐的贴身丫环。”小思朝陈京墨行了个礼福,纤纤玉指,双手捧递了一张粉红色请柬过来,接着她声音清脆说道:“这是我家姬梦小姐给你的请柬,她想于今晚酉时,在玉阁春花院设宴,与陈大夫单独共进晚餐,交流鉴赏琴棋书画、促膝长谈诗词歌赋。”
“这。。。。。。”陈京墨接过了这粉红色请柬,他没有打开看,他以手指支着额头,满脸严肃的说道:“姑娘,你这请柬,你是不是送错人了?我陈京墨在此,敢以太一老君的名声来誓,我是一个正经的道士和大夫,我从不去青楼那些地方,我更不认识什么鸡小姐,如果不是,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请柬你肯定是送错了,你快拿回去吧,请回吧。”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去也终须去,往也如何往。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小思站在那里,抑昂顿挫的声音,清脆如铃当,她轻轻地念着这词,最后,她又对陈京墨弯腰礼了一福,清脆的声音继续开口说道:“我家小姐姬梦,她是名门之后,她从小知书达礼,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国色天香,她风骨高雅,她虽落于红尘,但她卖艺不卖身,她是仰慕陈大夫的才华,才产生与陈大夫有结交之心,望陈大夫不要嫌弃。”
这样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怎么会嫌弃呢?卖艺不卖身,这不是跟我很像吗?还是名门之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国色天香、风骨高雅,这个好!主要是她还仰慕我的才华,这么有眼光的美女,是个男人都喜欢吧。但是。。。。。
陈京墨想了一会,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回答道:“不嫌弃,但我也不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小思感觉,她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言语之中暗示、明示,满满的诚意,这个男子,怎么他好像没有一点点的心动,她忽然有点看不懂眼前的这位男人了,这可是整个葛和城,甚至大半个东汉国的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大好事啊,他怎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所以,她情不自禁地,想要问个清楚。
“不好意思哈!”这时,陈京墨早饭也吃完了,他站了起来,对大家很抱歉的抱了抱拳,开口解释说道:“大家的诚意,我知道了,但我真的去不了,明晚我没有空啊,我要去朝山坪看山歌会,和6老哥提前约好了的,没办法,谁家里没有一点事呢?是吧?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哈。”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