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你在,去请二爷一同到花厅用膳吧,我先过去。”
姜月盈语气平淡,并未过多停留,也未对石海在此等候感到意外。
毕竟,往日石海对宋景泽也是如此尽心,她早已习以为常。
她在花厅等了一会儿,却并未等来宋眴,只等来了回话的石海。
石海禀报道:“二爷说,他不用晚膳了。”
姜月盈听完,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随后便拿起桌上的玉箸,自顾自地用起膳来,脸上没有丝毫异样。
石海见状,紧皱的眉头稍稍松了些。
自宋眴策马带姜月盈离开时,他便察觉到了宋眴对姜月盈的特别。
然而,从姜月盈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并未将宋眴放在心上。
石海心中稍安,大奶奶心里始终只有大爷一人,他不该无端揣测她的心意。
石海退下后,姜月盈依旧独自用着膳。
她清楚不久后,宋眴就会离开,她一个人用膳的日子恐怕会越来越多,她需要自己习惯。
至于宋眴今日不用晚膳,她并不觉得他需要自己过多关心,他既不是孩子,不想用膳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晚膳后,姜月盈服下大夫开的驱寒药,便沉沉睡去。
今日走了许多路,她早已疲惫不堪,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只是,隔壁的韶华院灯火却迟迟未熄灭。
宋眴在听到那大夫称呼自己是姜月盈夫君的时候,心中竟无一丝排斥,反而下意识将目光投向了姜月盈。
那一瞬,他的心猛然一颤,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破土而出,带着无法忽视的悸动,尽管他万般不愿面对,可这份心思却再也无法回避。
那些隐秘的、不该有的念头,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让他既恐惧又无法挣脱。
然而,他还记得她说要送一碗驱寒药给他。
那句话像一缕微弱的光,照进他混乱的思绪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他等,等到觉得自己念头龌龊,等到自己觉得愧对多年苦读的圣贤书,等到自己觉得愧对信任他的大哥。
等到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他分明是看见她那时的抗拒的,竟不死心。
可最终,他依旧没等到那碗能驱逐他身上寒意的良药。
翌日,姜月盈起床时神清气爽,一夜无梦。
然而,往后几日却不见宋眴的身影,只有青峰从外面买来的字帖,让她临摹。
可这字帖上的字,姜月盈怎么看都不顺眼。
她好不容易学会了宋眴的笔法和笔锋,突然又让她换一种字帖,实在让她不习惯。
所以她依旧按照宋眴的字去临摹。
穗穗举着姜月盈刚写好的字帖,忍不住夸赞道:“姑娘这字,大有进步呢。”
“真的吗?”
姜月盈眼睛一亮。
她已经按照宋眴的笔迹临摹了几百张字帖,今日还是第一次被夸。
“是啊,只是姑娘怎么还写这个?青峰不是送了新的字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