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殿内,响起一声嗤笑。
“本宫想罚你,何须什么缘由,看你不顺眼便罚了。”
因为俯身,顾景宁与她的脸凑的极近,近到温清漓清楚的看出她眸中轻蔑。
近到温清漓看到她红唇轻启,尽是冷意,
“怎么,你有意见?”
她一双瑞凤眼半眨不眨的盯着温清漓,想要从她的眼睛中看到恐惧,害怕,敬畏……
可…什么都没有,哪怕她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温清漓此刻依旧淡定从容。
那双眼睛如同今日在宴会上,面对她的刻意刁难时一样,平静无波,无半分敬畏。
温清漓内心嗤笑,连心口痛意都忘却了几分。
这大晟朝,还真是从骨子里都是烂的。
前有魏长庆仗着父亲与长姐逃过滔天罪行。
后有长公主仗着尊崇地位为所欲为。
就连百官之首,内阁首辅迟宴声,也滔天权势,嗜杀如饴,造就冤魂无数。
京中流民流窜,不准进入内城。
时局如此混乱,先帝创下的盛世不过区区两年就变成了如今模样。他日敌国兵临城下,她都不奇怪。
“啪”地一声脆响
一个巴掌落在温清漓的脸上,鎏金护甲锋利的尖端划过眼角,落下一道刺目的红痕。
温清漓冷声道:“长公主殿下既要打,为何不先摘下这面纱再打?”
“还是说臣女的样貌,在长公主殿下看来便是那样不堪入目?”
顾景宁面上沉静消失,“你以为凭借容貌就能迟宴声倾心于你?”
“念你初入京师,不了解迟宴声这个人的脾气秉性。”
“本宫再提醒你一次,离他远一点。”
顾景宁一把甩开她的脸,接过婢女手递来的帕子擦拭手指。
“否则的话,本宫随时能要了你的小命。”
温清漓轻笑一声,“长公主殿下莫要吓我,再怎么说我也是礼部侍郎之女,顾老太爷的外孙女儿。”
她死死的看着顾景宁。
“如果你真的能随手杀了我,今日就不会放过我了。”
顾景宁脸色一沉,厌恶之意更甚,一字一句吐出,“你很聪明。”
她转身,拖地长摆一旋坐在座椅之上。
“但我最恨自作聪明的人。”
“本宫是杀不了你,但略施小惩却是可以的。”
她长手一摆,一婢女入了耳房。
不多时手中拿着一个拶指出来。五根竹棍组成,中间穿有绳索。
温清漓神色一顿,难以置信的看向顾景宁,“长公主殿下要动用私刑?”
顾景宁嗤笑,“听闻你很会弹琴?我倒要看看,几日后的琼林雅荟上你要怎么弹?”
得她命令,手执拶指的婢女向她走近,五根竹棍夹进她的指节之间,接着用力将绳索一攥。
刺骨的痛意从指间传来,温清漓觉得自己的指骨都要被夹断。
这痛意,比心口的痛意更甚,温清漓额间顿时沁出薄汗。她死咬下唇,鼻尖溢出轻哼,却执意不叫喊出声。
顾景宁端坐在座椅之上,漫不经心的吃着婢女喂到嘴边的樱桃,见此冷哼一声,“倒是有骨气。”
“本宫倒要看看,如此酷刑之下,你能坚持到几时。”
“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