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从厢房内走出,抬眸看向崔峥:“峥兄。”
崔峥张张嘴很想说些什么,就见萧珩朝他走来,到了跟前,萧珩才拱手说道:“今日多谢峥兄招待。”
“我夫人饮酒昏睡,辛苦峥兄安排人煮上一碗醒酒汤来。”
听此,崔峥方才大悟。
原来,谢姑娘嫁去的国公府,就是燕国公府啊!
想起自己方才的错误猜测,崔峥连连点头应下。
“珩兄放心,我定让人速速煮了来。”
说完,便朝旁边小厮吩咐道:“安排人去煮上两碗醒酒汤来,一定要快!”
待小厮离开,崔峥才又看向萧珩,保证道:“此事是我表妹做得不妥,还望珩兄勿要怪罪。今后我定严加叮嘱于她,决不会再出现今日之事。”
闻言,萧珩却是摇了摇头:“不妥。她们之间有自己的相处方式,若是强加干涉,反引责怨。”
说话时,萧珩的脑中不自觉浮现起谢思宜那日的控诉。
他攥紧了手,垂下眼眸,掩去思绪。
“珩兄说得是。”崔峥点点头。
但今日之事到底是陈喻宁惹出来的,他多少也要替她收拾一下烂摊子。
崔峥思索片刻,又道:“今日珩兄和嫂夫人皆未尽兴,实属我待客不周。改日,改日我定当再邀你们夫妇二人同游。”
萧珩双唇开阖,想要拒绝。
但他话未出口,又听崔峥继续说着:
“珩兄不知,我这‘永乐居’还有一后山,后山有几处,我特地让人仿着青州住所所修,同京城格局大有不同。”
“我曾听表妹提过,嫂夫人不曾出过京城。这青州风貌,嫂夫人应该是没见过的。下次游玩,嫂夫人或许会喜欢。”
闻言,萧珩那想要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他颔首应下:“峥兄有心,萧珩在此谢过。”
……
醒酒汤送得及时,谢思宜刚睁眼,就见梵音端着汤走了过来。
“姑娘,您快将这醒酒汤给喝了吧。”
谢思宜点头,接过梵音手中的汤碗,慢慢喝着。
喝完,脑袋清醒不少。
谢思宜将碗放下,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很是陌生。
她看向梵音,问:“现在是在何处?”
梵音回道:“您现在是在汤池对面的厢房里。”
“之前您和陈姑娘喝多了果酒,两人接连醉倒。奴婢同湘儿并几个侍女一起为你们重洗梳洗,后又向陈姑娘的表兄——这别院的主人要了软轿,这才将您和陈姑娘分别送到了厢房。”
谢思宜了然,轻拍了额头懊恼:“不该喝这般多的!”
但想起之前那果酒的滋味,陈喻宁所言不虚,确实好喝。
那果酒喝着,酒味并不浓郁,入喉时,也并未有刺激的感觉。只是果酒到底还是酒,喝多了也还是不免醉人。
“对了,梵音,现在是几时了?”谢思宜忽想起此地离京城距离颇远,若是晚了时辰,城门关闭就今日回不了国公府了。
“姑娘,今日我们怕是回不去了。”梵音说着,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
外头天色渐近黄昏,而城门在戌时左右关闭。
从这处乘马车赶到城门,最快也得半个时辰,如此看来,今日确实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