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剪了吧。”
裴厌离说着,摁下指甲钳,十根手指全给剪平,再将指甲边缘挫光滑。
剪完后亲了亲,抹上冻疮膏,耳鬓厮磨一下午。
直到晚上,陈昭避开人,脸上藏不住地担忧:“老板娘,裴珩之醒了。”
“我知道啊,下午不就醒了。”洛云清不甚在意。
陈昭反而急得不行,敞开问:“您就不怕,他说您点什么。”
“他能说什么?”洛云清继续装傻。
“您……”
“我怎么了?”
这是非要他把话说明白,陈昭深吸口凉气,压着声:“赛车啊!”
洛云清偏开视线不语。
陈昭当他心虚了,“万一他说是您干的……”
“呵!”洛云清轻笑一声,反问:“有证据么。”
没有证据,任他们说破天都没用。
“还是得给您提个醒。”陈昭叹口气,道:“一旦从他口中说出您的名字,不管有没有证据,大爷和大夫人都不会轻易放过您,和老板。”
本来,那边就一直认为这件事幕后是老板。
“小陈。”洛云清必须点明一件事实,“就算裴珩之没醒,他们,不照样这么认为?暗害阿离的事,还没找他们算、算账呢,比起裴珩之,我们这儿可多的是,证据。”
“行了,别想那有的没的了。”他转手捏出一张新年采购单,“安安心心过年,不好么?”
“我这不也是担心嘛。”陈昭接过采购单,快瞟了一眼,除了烟花棒,“哟!红毛线,您还会钩织呐!”
“嗯!”洛云清骄傲地抬抬下巴,“你家老板娘我啊,无所不能。”
“真会自夸。”陈昭将采购单折两折揣兜里,“行了,刚才说的事呢,您自个儿多少当点心,能不惹麻烦,还是尽量别惹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板娘时常给他一种,随时把天捅个窟窿的错觉。
裴珩之这事是这样,宋家那事也同样如此。
“前提得裴珩之,安分守己。”这话在嘴边转一圈,洛云清又咽了下去,勉强点头。
…………
当夜,无事生。
大房院里没再传来任何消息,倒是后半夜,外面飘起了雪花。
即便屋内开着空调,裴厌离仍能感知到骤然降低的温度,愈合不久的膝盖骨隐隐开始刺疼。
疼痛难耐,翻了两次身,洛云清跟着醒了,迷迷糊糊坐起来,熟练地给他捏腿。
“小洛我没事,先睡吧。”
“你这样哪睡得着。”洛云清打个哈欠揉揉眼,从床内侧爬出去,用热水沾湿毛巾,拧到半干抱过来敷在他腿上,“感觉怎么样,好、好点了么。”
“嗯,好多了。”
“哪有那么快!就会骗我。”
洛云清再又拿了一袋唐雅筠开的中草药包,打一盆热水放进去,顺便将屋内调高两度,到3o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