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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酌远在期末联考中取得比预想中还要高一些的排名,这归功于他扎实的基础和很高的悟性,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在前十几年一直没有很好的朋友,所以娱乐活动少到可怜的他可以花费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打下坚实的基础。
周酌远哼着五音不全的歌收拾行李准备出去北城的旅行,周酌礼带回来的结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祝婉允许他去北城玩一周,年前三天回周家,但是他都去北城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是他自己说了算?
不过为了能够顺利参加高考以及与贺清澜的约会,他只计划用生病的借口多呆两天。
贺清澜的飞机时间比他们早半天,此刻已经离开,只有裴鹤与关琦留在宿舍里忍受他制造的噪音。
兴许是因为要离开这座城市,周酌远的情绪格外高涨。
裴鹤板着脸,寻找自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耳机。而关琦沉浸在他们要一起出去玩却没有邀请自己的失落中。
耳机找到了,周酌远也不哼了,将两个行李箱一块拎起丢到门口:“裴鹤,你好了没?”
裴鹤默默地把耳机塞回耳机舱:“我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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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酌远看着地面上的建筑越来越小,兴奋劲逐渐过去。
他趴在窗户上,看着自己生活十八年的城市,当年慌慌张张乘坐火车离开这里,稀里糊涂的就到了北城,现在从这个角度观望,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和以前旅行时的心境不同,这次他是预备告别,等高考完,他就会去都念大学,然后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来。
对于现在的周家来说,他是还没有犯下弥天大错可以掰正的周酌远,而实际上,他是已经背负上一条人命与周家彻底断绝关系的周酌远。
他绝对不回头。
还有几个月了……
一只手突然塞到他的额头和窗户之间:“远神,你都看好久了,让我拍个照?”
周酌远:“……”
可恨他不知道裴鹤偷偷花两百块想要组织鹤顶红粉丝后援会又临时反悔结果只要回来一百块这件事,没有办法回怼他。
平复一下情绪,周酌远望着对着窗户一顿乱拍的裴鹤,问道:“你是真的愿意去北城玩吗?那里只是一座小城,什么有名的景点都没有。”
裴鹤欣赏着自己拍好的几十张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的照片:“无所谓,反正我又没什么事,而且机酒费都是他包。”
周酌远感叹:“你对小澜真好。”
裴鹤:“?”
他艰难道:“你叫他小澜?怎么这么肉麻?”
周酌远没想到他关注点这么奇怪:“他不是也叫我小远吗?”
裴鹤又被狠狠秀了一脸:“可是你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叫过他小澜啊,你是不是故意刺激我?”
因为他过长的刘海和漆黑的眼眸,周酌远并不能读懂他的表情,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让敏感又情场失意的裴鹤受到伤害:“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在你面前不这么叫。”
裴鹤也弄不明白自己刚才的不适感是从哪里来的,可能是因为他没有什么好听的小名,小鹤像是在叫小贺,小裴就是小裴,难道这就是他的父母一直儿子儿子叫他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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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领取到托运的行李箱,回过头,现周酌远蹲在地上看自己两个行李箱的轮子。
他问:“怎么了?碰坏了?”
周酌远站起身,用力推两下,其中一个完全滚不动,还有一个左下角的轮子直接咕噜噜跑了出去。
“就是这样。”周酌远无奈道,“我去服务柜台换两个新箱子吧。”
这个航空公司的效率实在太低,等他们填完信息拿到箱子整理好东西以后,已经彻底赶不上预订的到北城的大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