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六日,下午四点,a市长途车站。
上午九点的时候我还在B市海景花园和一群交换伴侣的性解放狂混在一起,冒着被人现的危险从那里偷走了一个黑色手提箱,但是现在我已经恢复了我外表的身份。
或者说,我已经摆脱了我黑暗中的身份,a先生答应我这是我的最后一次。
他应该不会再和我联系了。我很想把我的手机号换掉,但是最终没有。我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也许我还在等着a先生亲口告诉我说:“你自由了”又或许我隐隐的觉得他不会信守诺言。
给妻子汪慧打个电话,但是没人接,也许她现在有事。
回到家里,心中不断期待着a先生赶紧联系我,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我长时间就像一个上紧了条的闹钟,每天都紧绷着,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新的事,现在到了结束这一切的时候了。
在沙上坐了一会儿,我竟然有点瞌睡。迷迷糊糊在沙上眯瞪了一会,手机突然响了。我一个激灵坐起来,赶紧拿过手机。a先生和我一般都是短信暗语联系,没有直接通过话,但是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结果让我失望了,是我物流公司的同事。这是我表面上的工作,大概也是我今后唯一的工作,所以依旧不敢怠慢。同事先问我病好点没,我说好多了(我请了三天病假,跑业务的,时间自由支配)。他要我帮忙查一个信息。这个信息是保留在我自己的电子邮件里的,可自己的电脑在公司里并没有带回家。
汪慧的电脑好像在家,我决定用她的。给同事说等会查到了给他过去,然后到了书房。我和汪慧都有电脑,平时上机我在卧室她在书房,互不干涉。
到了书房,结果现抽屉竟然上了锁。
我感到很奇怪,到处找钥匙也没找到。于是又给汪慧打电话,这次她接了。
电话里汪慧好像在kTV,我还能隐隐听到音乐和唱歌的声音。
我问她在哪儿,她说还在北京,现在在和几个客户同事一起在外面。我问她收到我的短信了没有,她说收到了,又问我回来了没。我不知怎么着心中一动,就说我还没回来,可能下星期才能回来。
我也不知道我干嘛撒谎,也许是撒谎撒惯了。反正她还没回来,我说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她问我什么事,我本想问她钥匙在哪,但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没什么事,就是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最后我装作不经意的又问道前几天我有点事儿想用用她的电脑,现她的电脑锁起来了,差点耽误事,然后问她是怎么回事,钥匙在哪儿?
汪慧的语气似乎变得有点紧张,我能感到她情绪的变化。她支吾半天,一会儿说钥匙不在家,一会儿又说电脑有毛病,开不了机什么的,又问我干嘛不用自己的电脑?
我说没事了,前几天电脑忘到公司了,回到家又有同事给我打电话让我查东西,我不想再往回跑一趟,所以就想用你的电脑。现在已经没事了,跟她说电脑出了毛病就赶紧找人去修。她说等从北京回来就去修。
最后她又问了我一遍我“回来”的日期,我跟她说肯定是下星期,事情比较麻烦,一时还搞不定。感觉她好像松了口气,又跟我随便说了两句,就挂了。
放下手机我抽了根烟,原本在家汪慧是禁止我抽烟的。抽完了烟我去卧室的床头柜下面找出来一包十四把万能钥匙,装着一个特制的皮夹子里。这是我以前在部队训练时用过的东西,现在从事这种地下工作也没少用。
我起疑心了,妻子出差前一天晚上,她还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的呢!
我来到书房,先看了看锁的样式,然后从皮夹里抽出一把细长的带齿钢片,比筷子宽不了多少,轻轻插进了锁眼里。这种暗锁充其量是个摆设,很好打开,弄了几下之后就成功的卡住了锁簧,再一拧就开了。汪慧的电脑就安静的躺在里面。
地上掉下了一根曲别针,是卡在抽屉缝里的,只要拉开抽屉就会掉落。我注意到了,将它捡起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让她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机,意外现进入系统也是有密码的。试了几个生日名字的组合都不对,一看时间,下午四点半。
我出门打车直接去了单位,同事见了说:“不要这么敬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