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在那小镇的一家旅馆暂借一宿。
三个人,两张床,一间房。
我欢迎这个安排,有玛当娜在,她一定会缠着他,我就乐得清静。至少,自从比利那带着邪气的眼光落在我身上以来,我最不需防范的就是这一晚。果然,她想当然,以比利的女朋友的资格,把比利拉上她的床。
“比利啊,时间不早了。你说过要做三百过回合的。”
比利向我扮个鬼险,拥着玛当娜,双双倒在床上,脱她的衣服。
“娜拉,我们做爱很大声的,请你不要介意。”玛当娜一边脱比利的衣服,一边对我说。这是何等特别的道晚安的方法。
太好了。你们做爱吧。做个够,做到天亮,不要打扰我。我没答话,尝试平静心情,赶及在他们出做爱声浪之前入睡。我太累了,这几个月来没法安睡。昨夜,今天生太多的事了,只求一晚一觉睡到天明。
可是,我的脑子不合作,盘旋着那些我想要忘记的经历。而且,纵使我没有向他们那边看过去,灯也关掉,我就是知道他们所有举动的细节。
两个光裸裸的驱体扭在一起,不停地动作。动作互相呼应,是有默契的,像是对熟练的拍档。玛当娜大字摊开、曲膝,丝袜一高一低在留腿上,金色的阴毛鬈曲。一对乳房圆滚有力的向上坚挺,眼帘微闭,眉头紧皱,头歪向我这边,稍微向后仰,长散开,不住出爱的呻吟。
他伏在她身上,双手在她全身爱抚着,要在她全身擦着火花。臀部结实地收拢,在她两腿间有节奏地蠕动。她双手捉着床单,乳波起伏,摇摆如浪涛。他捉住她双手,十指紧扣,按在她耳侧。他徐疾有致地抽插,她拱起腰身相迎。他仰起头来,她踢着腿。一个狼啸似的嗥叫,一个喔喔声的娇呼。
然后是一片黑暗和寂静。不,我听到他们的呼吸,由粗而细。也听到自己的呼息、和急促的心跳,虽然我只是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做过。
原来他和我交合时是就这个样子:结实的腿,强健的臂,匀称的筋肉,年青的身体,脉动的阳具。骑在我上面,进入我里面,上下起伏,一抽一插,徐疾有致。他肩背和臀部的肌理、扩张收拢,展现的男体的线条和韵律的优美,像个自由体操运动员。爱欲、毫无保留的写在他生理的反应上,这赤裸裸的、原始的情欲,我行我素的青春活力,从每一个毛孔散出来,像春风吹皱起我心湖一片涟漪。
或者,他说得对,我渴慕男性的同在,他只是唤醒了我的需要。
我闭上眼睛,刚才的一幕,历历在目,重演在我眼前。我代入了玛当娜,进入了她的身体。我们藉灵敏细巧的抚触,互相探索过彼此的身体的反应。我的身体和她搭通了线路,能相通款曲。
抚捏她乳头的手,移到我身上来,我的乳房显得娇小,但一样饱满,更为挺拔。乳尖尚未给他捻着,已自动坚硬起来。他的手,在我的丝袜上向着大腿的深处爬行,在大腿两侧和交点,寻隙觅缝,徐图深入,进占我的灵魂。一个湿得不能再湿的吻,今天下什曾叫我舍不得抹掉的吻,再次落在我脸上,唇上,在脖颈上滑动。
他赤裸的身体,那雄纠纠的阳具,不知何时,已压在我身上。
“不能这样!”我双手以全力抵住如高山压下的重量。
“嘘!是我。”他用两根指头轻轻的按着我的嘴唇。
“你走开,我不要你。”我拨开他的手,但也放轻嗓门,以免吵醒大胸脯。
“我答应过嬴了赛车,要和你做个爱来庆祝。”
“我不和你玩这些没意思的游戏了,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