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餐厅,在平安夜的灯带里,湛秋顺势挽住沈清慈,确定了沈清慈开车,先跟她报了地址。
沈清慈的性格让她难有密友,也鲜少有与人挽着走路的经历,当即就觉得别扭。
加上心虚,觉得湛秋这一挽等于跟所有迎面而来的人宣告她们俩有不清白关系。
刚好平安夜行人又多,在喧杂热闹里,沈清慈心里还没理清楚,手臂就自动从湛秋怀里抽出来。
并往旁边走了一小步,隔出安全的社交距离。
湛秋自然感受到了,脸上的笑容微停,旋即又如常地说话。
沈清慈也意识到自己的冷淡,清楚看见湛秋那一瞬间的不解,且她一定是介意的。
她当下立即将两手放到了背后,似乎很后悔做出刚才的动作。
沈清慈原本极好的心情,因此微跌了一跤,因为知道责任人完全是她自己,又没有任何可以辩驳的机会。
她冷静地对话:“艺术馆?这个时间点早已经关门了。”
湛秋骄傲又矜持地笑:“不担心,我认识那里的工作人员,现在也可以进。那儿明天有一个展,我提供了一副作品,提前带你去看看。”
沈清慈说:“所以,这个看展的机会就是礼物?”
湛秋火眼金睛地扫射:“兴趣不高,是不是?”
她可是很了解沈清慈,单纯看展,沈清慈也许愿意陪她,但绝对不会多高兴。
她笑容清甜,让人不忍拒绝。
经过了刚才微小的尴尬,沈清慈不愿再扫兴,“不啊,我也难得有这个机会,所以很期待。”
湛秋笑而不语,打算到了再给她惊喜。
到了车上,湛秋想起来,从包里翻出梁幸的签名照,给了沈清慈。
“从我家里找出来的,好在保管得认真。奇怪呢,我们既然约定过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说?还是我问了颜乐才知道。”
沈清慈今晚整个人被整个熨烫过,比往常有耐心,不想说自己根本没将闲聊放在心上,哪里想到湛秋会付诸行动。
“你忘记的事情太多,重要的还没想起来,这件小事忘就忘了,也不要紧。”
湛秋一想也是,沈清慈本来对之就兴趣不浓,自己不提,她也懒得问这件事。
感慨万千:“那时候我行动力真强,大雨夜往外跑。我想不起来,但是代入思考,昨晚我们结束的那个时候,就是十个梁幸来了,也不能让我离开你身边。”
外面风雪漫天,房间里暖得出汗,床上是运动后产生的各种味道,沈清慈在她怀里,温顺得快睡去。
她才不要去追星。
话虽如此,湛秋却没有嫌弃自己傻的意思,心想不愧是自己,那个时候想做就做了。
又提到昨晚,部分记忆回放之下,沈清慈本能地有点心乱。
但她不想要湛秋看出来,闻言帮她分析,“也许是因为那个时候你不能跟我过夜,对你而言,去哪都一样。”
“一定是这样。”
湛秋想到跟沈清慈一起睡觉是现在才有得特权,就对当下生出无名的骄傲感。
以前的记忆忘了也不太亏,反正沈清慈现在更好。
她小小地扮委屈:“有的人很狠心。”
“没你狠心。”
沈清慈在路口停下,立即回以指责,微微抬了头,展示出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