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凌震三点多,我才筋疲力尽地驱车离开公司,走的时候把朋友捎带的克莱夫基斯汀1号香水装进手包,这是我准备给妻子结婚两周年的礼物。据说这种香水所特有的玫瑰香是由4oo多种名贵玫瑰花炼制而成的,我想它清新的味道很适合妻子清纯的外表。
上车之後我打开收音机,听了会音乐,一丝睡意也没有,更不想回家-那种孤单和绝望的感觉会杀死我的心。
我非常茫然地在城里乱转着。这是一个黑如墨斗的深夜,天上一点星光也没有,世界是在酣睡,还是已经正在死去?这种强烈的不真实感让我开车的时候差点失去方向感。
一个红绿灯路口,当绿灯亮起时,我几乎忘了要继续前行。边上一辆车快地驶过,向我拚命地按着喇叭,以为我睡着了。在另外一个路口,我看到有个24小时店还在开业,便下了车,买了点吃的,回到车上,吃了几口,突然现泪水滴到面包上。车外有一只流浪的小狗,向我呜咽着,我犹豫了一下,把吃了一半的火腿肠扔给了它。狗儿叫了两声,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已经是初秋天气,夜凉如水,我脑子里闪过孙萌,南烟,齐娟,却没有一个女性像春天这样给我如此深的刺痛和一波强似一波的思念。
我从没有一夜和妻子做过一次以上,也以为性爱就应该是这样的,今天才明白,为何第一个妻子背叛了我,第二个妻子也即将从肉体到心灵全面地背叛我。
性的手段不能说百分之百地可以征服一个女人的心,但很多女人对性方面还是有相当的苛求的。她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会暗自做一些比较。
手机振动起来,是春天打过来的,我把车动,然後才接起手机。
「干吗呢?」
「开车,回家的路上。」我淡淡地回道。
「老公,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今天是我们结婚纪念日……」妻子那头用祥林嫂的语气,念经一样的,神神叨叨地和我腻歪着,和当初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的调皮可爱。
我不由微笑起来:「行了吧!哼,你心里还有我吗?刚才,为什麽把电话关机?!」
「刚才,和他爱爱的时候呀?我也没办法呀,他让我挂掉的……你不高兴啦?」
我忍住咒骂的冲动:「你是听他的话,还是听我的话!他是你老公,还是我是你老公!」
妻子想了一想,这样答道:「以後他在的时候,就是他呗……你喜欢我这样表述吗?」
这话让我的下体又不争气地硬了起来。同时我注意到,妻子的话确实有取悦我的淫妻欲的意思。
我打开车窗,外面那条狗还没有走,向我摇着尾巴。
「生气啦?或者我不该这麽说?」
「不生气了。」我宽慰着妻子,并突然间产生了一种幻觉,好像从那条狗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卑微的形象。
这种既像失去、又还算拥有的感觉,让我精神上很意外地有一种然的解脱:
「你还在他的房间里吗?」
「嗯,我让他去给我买药了。」
「什麽药呀?」我还能调笑妻子,也真算是奇蹟了。
「不许这麽笑话我。」听春天的语气,我都可以想像电话那头妻子的表情,像小女生一面的腼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