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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2年7月21日,舅舅一大早便给我打电话,说杨姐把小绊的遗物烧光了,我赶去时,一切都已成空。
我头一回冲杨姐了火,差些没控制住拳头。
她却只说,这是小绊希望的,小绊以前说过,哪天他先你走一步,你要有了新对象,东西要烧干净,那是对你对象的尊重。
我却只是慌张地从火里扯出一堆菸灰,痛哭流涕。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我?为什么都轻视我的感情?”
“我要如何生活,你们才能知道我不愿意放弃小绊?”
哭累了,我绝望地垂目于手机屏,看到游泳教练蒋秋来消息,说觉得我可能有精神方面疾病,要不然先停课,去看看病。
我的遮羞布被扯开了。
消息还没能消化,妈的电话打来了,她哭得极惨,说都怪我,都怪我教韩缜同性恋,现在他和她闹掰了,跳楼了。
人没死,腿摔断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好。
我绝望地将手机抛去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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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沈豫来找我,想要一个确切的答覆。
我残忍地回覆他说——“你不是小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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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2年7月22日,小绊的第五个忌日到来了。
我拖着脚步,将属于小绊的戒指往河里抛。
自己则把手泡进河里,将手指插入戒指中,幻想是小绊为我亲手戴上的。
随后,我跳进河里,蒋秋的教导让我在水中也能平定心绪。
我知道,小绊也很爱我,也不想离开我。
一定是当初他跳河时带走了我的魂,忘了带去我的肉|体,现在我要把这具行尸走肉杀死。
我松开呼吸,幻想小绊就在我身边。
也许,在五年前,我们就已一道跳河殉情了。
为我们那沉重的、近乎死去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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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2年房地产业才俊自杀案知情人采访集统编】
1杨敛
问者:王虔和你是什么关系?
杨敛:唔……我们的关系很复杂,他爸是我哥哥,我算他半个姑姑。
问者:半个?
杨敛:啊……他爸是我们家的养子。
问者:你认识许绊吗?
杨敛:我是他的小姨,小绊他是我大姊和前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