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寄野嘴上没再追问,实际上心里酸得快冒泡了,胡搅蛮缠地心想,大忙人是有多忙,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比他重要是吧。旋即又琢磨回味,他也是被薄悬的好话给哄得智商掉线了,回了小学生的水平。
看他这醉鬼的模样是待不住,蒋寄野跟邢岳麓说声先走,带着人就要离开。
余意他们早无聊得待不住了,也只有邢岳麓爱跟不认识的人玩,一个想回家,一个想找人打麻将,见状也顺势告辞。
邢岳麓当着众人面没说什么,挥了挥手,私下里在群聊里挨个地指指点点:“没劲,都没劲,大好的机会,大把的妹子,不好好把握,动物园里的猴子搞对象都比你们积极,难怪丫的一个个单身到现在呢,都是活该。”
指桑骂槐地说谁呢?
蒋寄野心想反正不是说他。
一行四人走出悦然居的小路上,余意问薄悬最近忙什么去了——黑灯瞎火之下压根没看出他喝多了。
喝懵的薄悬有问必答:“去忙点正事。”
纨绔子弟眼中的正经事不外乎读书、上学、在家陪父母,出门搞对象……
余意奇道:“处对象了啊?”
薄悬老实巴交道:“还没处上。”
余意更惊奇了:“这么长时间没拿下。有这么难上手?”
薄悬晕头晕脑地嗯了一声,旋即又针对这话不赞同地摇摇头,可惜没人看见。
蒋寄野在旁边很想把他俩嘴缝上。
林玉涵知道内情,抓抓脑袋,这时站出来替薄悬正名:“薄悬哥忙着应酬吧,初一那天说打算去股市试试水,没两年就要毕业了。今年先开家公司试试挣点钱。”
原来不是搞对象而是搞钱?
余意讶然道,“这么着急干嘛,趁着年轻还不赶紧多玩一玩,以后有的是搞钱的机会,等年纪大了骨头松了想玩也玩不动了。”
“不行。”喝多的薄悬迷惑言,“要早点挣钱,养公主要很多钱。”
蒋寄野:“?”你等会?
别说蒋寄野愣了下,连余意也听懵了,他问:“什么公主?包房公主?哪家公主这么高的档次?”
包你大爷,什么乱七八糟的。蒋寄野忍无可忍地打岔岔开话题:“……咱聊点健康的成吗,你过年打麻将打疯魔了?”
倒不是成心瞒着余意他和薄悬的关系,只是有些话关起门来能聊,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就太破廉耻了,蒋寄野是个极其注重隐私的人。
好在一提到麻将,余意果然被带跑了,嗨了一声:“别提了,我倒是想打,a市根本找不着人,刚问你你又不来。”
“你去外头街边找那种专门的麻将棋牌室,”蒋寄野也冷静下来了,给他出主意,“里头坐得全是退休的老头老太太,能跟你玩一天一宿不带停的。”
余意嘶了一声,拍着脑门:“我怎么没想到。”
蒋寄野看他满脸跃跃欲试,目不忍视道:“算了,你还是别去了。”
“啊?”余意纳闷。
蒋寄野说:“你这水平,跑去赢人家老头的退休金也太损了,说不定人家里有孙子等着拿钱买玩具,赢完等于祸害人家里三代人。”
余意:“……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这夸奖我怎么听得那么不得劲呢。”
蒋寄野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带着薄悬找车去了。
分开之后,蒋寄野没去附近酒店,送醉鬼回了住处,林玉涵给他接机那次他就知道地址了,也是存心想看看这人住的地方什么模样。
他之前送给薄悬一套房车,房子的具体位置已经忘记了,但显然不是薄悬正在住的这套小公寓。
小这个形容词是蒋寄野进门转了一圈后单方面认为的,一室一厅,厨房只有几平米,只见用餐的餐桌还充当着办公区域,上面搁着电脑和一叠叠用途不明的纸张文件。
对于住惯大房子的蒋寄野来说,这种地方跟宿舍差不多一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