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后,卞云大败。
老实说,卞云剑法绝对不差,但奈何他对上的是沈辞秋,如今天下诸多后起之秀,大家未必全都交过手,真打起来到底谁第一第二还未可知,但在境界提升度上,沈辞秋暂时领先。
十八岁的金丹大圆满,无人出其左右,就连玄阳尊十八岁时也没有这个修为。
卞云怒而摔剑……好吧,其实他没摔下去,手都扬起来了,到底还是收住,免得让人觉得他输不起看笑话。
沈辞秋按照长老的安排,又跟两个弟子比过,说是比试,实为指点,指点完,他把剑放回教场旁架子上,卞云就杵在那儿幽怨地盯着他。
沈辞秋:“你……”
“你不会说话还是别说了,”名为卞云的炮仗在要炸不炸的边缘,“我怕被你气死。”
沈辞秋顿了顿,当真不说了,安安静静看了会儿教场中弟子们的演练,忽道:“一年后的苍蓝秘境,你别去了。”
卞云:???
卞云满头雾水,他比剑输给沈辞秋也不是第一次了,在门内怎么也算得上第二,要是输给沈辞秋就不能去苍蓝秘境,那年轻一辈中除了沈辞秋不是都别去了?
“苍蓝秘境五十年一开,只限合体期和合体期之下的修为能进,这么好的历练机会,我凭什么不去?”卞云不高兴,“你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提苍蓝秘境?”
沈辞秋无言垂眸。
他如果说你别去,否则会死,不但没人会信,恐怕还得被当成疯子,毕竟他擅长的是剑与咒,又不是占卜。
至于卞云本人,大概是生一通气,觉得沈辞秋又不说人话,然后就会当成鬼话抛在脑后。
卞云喋喋不休:“我把你从地底拖出来,没有酬劳白干了不说,还得继续被你气,你——嗯?”
风轻轻拂过沈辞秋衣摆,他没有偏头,依然看着校场中央,身侧的手上却多了块刻着咒文的灵石。
“保命符,若受致命伤能多护你心脉一个时辰,平时用精血养养,还能多抵御几分伤。”沈辞秋,“酬劳,够吗?”
卞云把咒石接过来瞧了瞧:“行。”
“对了,郁魁那事儿,终究是人各有命,我觉得你不用自责,啊当然,你要是伤心过度无心修行,就等着被我打败吧。”
沈辞秋没出声,毕竟他不能实话实说,不出声,别人还会默认他在难过。
场上弟子们又你来我往打过了几轮。
玉仙宗的弟子大多以剑入道,无论之后会不会为别的法宝舍弃剑道,入门的剑法都要学,沈辞秋虽然是玄阳尊嫡传弟子,但元婴期之前,有些课也得跟内门弟子们一起上。
若要闭关或者自行修炼,得写文书递申请,校场练剑后下一课他不必去,沈辞秋正思索着等等去后山再练练剑法,就听到周围弟子们开始窸窸窣窣交头接耳。
“你看你看,温少主怎么过来了。”
“像在等人?”
“他眼神看着的方向不就是——”
沈辞秋思绪被打断,顺着弟子们视线看过去,就跟某个鼎剑宗少主对上了视线。
温阑看着的不是沈辞秋还能是谁?
温阑与他四目相对,还冲他温文尔雅笑了一下。
沈辞秋:“……”
笑不出来。
他怎么又来了??
其余弟子们神情也很微妙,毕竟谁都知道温少主朝玉仙宗递了庚帖想联姻,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沈辞秋最终选择了他以外的人。
卞云看热闹不嫌事大:“哟,你的桃花债。我也很乐意看到你陷在感情纠葛里耽误了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