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滚开!”咏风·宁春震怒。
死亡逼近,危机关头下咏风·宁春一声怒吼,强烈的斗气将周围的奴隶鼠、小师弟们纷纷震开,面对着娜依挥来的魔鼠砍刀,咏风·宁春咬紧牙关,双手护于身前格挡。
锵————!!
“去死——!!”魔鼠砍刀被双手的护手阻挡,咏风·宁春恐惧与愤怒的表情扭曲起来,恨意、怒意、惧意在涌现,疯狂的决意汇聚在她那能裂石碎铁的双手上,与接触的魔鼠砍刀激烈抗衡。
区区逃奴战利品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啊!
“……”娜依一言不语,沉默,沉默,充斥着愤怒的沉默,右手握刀,毫无技巧、花哨地劈向咏风·宁春,沉默的愤怒下涌现的是勇气与无畏,如潮水般淹没恐惧,无所畏惧,无所阻挡。
这、这个家伙,是多么的讨厌我、想杀掉我啊。
咏风·宁春恐惧地想,用所有的力气疯狂地挣扎。
决意,与决意!强大的力量下,是比谁都要认真的执念!
锵————
护手与刀的角力在刺耳的魔音中愈激烈。
才不会……被你这种家伙杀掉……
锵————
永风宁春的恐惧,随颤抖的双手和愈向自己脖颈接近的刀,放大了。
怎么可能?
完全挡不住!
不好我要死了————“啊啊啊啊啊!!”拳法的力量,在不可思议的气势下被压倒了,致命刀锋向她暴露的脖颈压来,咏风·宁春尖叫着崩溃了。
普通的魔鼠砍刀,压裂了钢铁的鼠型拳法护手,压在魔鼠少女的脖颈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便停住了。
在这比钢铁要脆弱得多的血肉之躯上留下一道痕迹后,便停住了。
娜依收回刀,没有再看咏风·宁春一眼,转身离去。
我……没死?
咏风·宁春心脏砰砰跳,急促喘息着,肩胛至脖颈那浅浅渗血、微微刺痛的伤口,提醒着她还活着。
你已经死了。
是的,咏风·宁春活着,却觉得自己还不如刚才就身异处要来得好。
明明能杀掉她,却不屑一顾地离去,她那一刀砍碎了咏风·宁春的自尊,咏风·宁春的骄傲,还有……她的心。
她脸色苍白地一屁股坐地上,尾巴紧张不安地扫荡着,失血的嘴唇朝娜依的背影蠕动,不出声音。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任性地对那个人哭喊、质问,这无声的羞辱比血肉的折磨还要过分,咏风·宁春生气了,居然敢这样放过自己,那就一定要让你尝尝从背后被偷袭的滋味……
她很想这么做,但脖颈肩胛前的伤口刺痛麻,剥夺了她动弹的力气——应该是有毒的,魔鼠喜欢在武器上涂毒,但对习惯了这些东西的魔鼠自己没什么作用就是了——也就是说,剥夺了她力气的应该是其他什么的、她不知道的东西。
咏风·宁春跪坐在地上,可怜无助,眼泪汪汪,咬着下唇恨恨地盯着那个逃奴的背影。
随着娜依的离去,刚才还恨不得活吃了她血肉,看到娜依放过了咏风·宁春后的奴隶鼠们、小师弟们也嘲弄地对咏风·宁春戏谑吱吱,吆喝一声。
这些奴隶鼠、小师弟、倒戈的奴隶鼠兵们跟着那位少女的步伐离去了。
“喂,区区你们这些奴隶鼠都可以看不起我吗!太过分了!”
咏风·宁春气急败坏地看着这些放着她这个高贵的拳法鼠氏族的女魔鼠二师姐不管,竟然去追随那个连魔鼠都不是的女性地表生物,气愤地大声叫嚷。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跟着她?
魔鼠少女脸颊烧,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兴许感染了疫病,中了魔法,变得跟这些笨蛋一样,脑袋疯了吧……可是看着这些奴隶鼠欣喜欢呼着跟在她后面,她莫名地想,要是自己也是个低贱的奴隶鼠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跟在她后面……
娜依在奴隶鼠们的帮助下打败了咏风·宁春之后,继续自己在魔鼠地宫的探索,从这里到那里,凡是有奴隶鼠的地方,都是她要停留的地方。
奴隶鼠的声势越来越浩大,一个又一个地方的奴隶鼠被解放,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原本只是追逐着娜依一个人的追兵们赫然现,要追捕的对象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壮大。
追逐的守卫被奴隶鼠们冲了个七零八落,半个魔鼠地宫都随着这股旋风般的热情在暴动,领头的女魔鼠才惊惶逃窜到残月议会报告了外面惨烈的状况……
娜依手持染血的砍刀,不停地前进,不停地挥砍,无论有多少人来镇压,都被她一一打倒,她不停地挥砍,魔鼠砍刀上的血迹越来越多,可她却始终未杀死任何一个人。
残月议会对这场奴隶鼠骚动的看法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逐渐变得惶恐、紧张,最后魔鼠残月议会的几位氏族长也不得不出动了。
“举枪!”
得益于地表先知带来的知识,魔鼠改进了她们的火药配方,并为了即将到来的侵略计划,四族联合组建了一支新式火器部队。
这些不过训练半把个月的奴隶鼠线列兵整齐排列,将排枪对准了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