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在纸上写完这三个字,又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疯子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蒋队笑着反问我,把手里抽剩半只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用擦得锃亮的皮鞋踩上去,又转圈捻了捻。
“蒋队,他们都来了!”小孟朝窗外的院子里张望,他说完,我也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汽车声。
我跟着两个警察走出治保办公室,一台警用的越野车也已经开到了近前。
院子里原本站着几个,是村里的治安员永城和其他的几个年轻人,不过车上下来的第一个人就让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车里一头钻出来一个身穿警服,肥头大耳一脸擦伤的人,却正是之前在水文站的那个假警察小胡子。
他也一眼就看到了我,眼珠子转了转,踱步走到我面前,摇头晃脑地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挑着眼眉问我:“你是沈阳的?哪个所的?”
我被复杂的局势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在水文站那边所有的表现都明确的说明他绝对不是个真正的警察,但是他现在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这里,又说明他和这些警察一定有很密切的联系,这让我这有限的脑容量实在有些理解不了。
“你说你也是警察,你跟着那个朝鲜精神病乱跑什么呢?”小胡子也对我有些疑惑。
“刚子你少废话,赶紧的,莽子他们说从江界洲又调来了十几个兄弟,老四说今晚之前一定要找到南成宰的去向!不然你们几个就都鸡巴把这身皮都脱了去朝鲜看场子去吧!”蒋队说着,一边从我身后猛地把我往那越野车方向一推,一边抽身掏出一把警用的左轮手枪,朝我挥了挥。
我赶紧把两手举过肩膀,有些懵,不过见到蒋队招手朝小胡子挥了挥手,又吩咐永城去继续审讯老金头,我才轻叹了一口气,终于想明白了他们的关系。
看来还是我太幼稚了。
他们都是真警察,只可惜,都是在帮坏人的警察。
即便如此,尽管我长这么大,都坚信自己是一个正直的人,但是,只要能帮我除掉我的仇人,我宁可帮助坏人了!
我跟着几个人上了警车,那个当时开枪杀害了朴大爷的笑白脸在开车,小胡子和小孟一左一右的把我夹在了中间,蒋队则坐在了副驾的位置上。
我有些奇怪,他们并没有给我上手铐,也许是对于我这样一个脸上缠满了纱布,像是个木乃伊成精的人完全没什么戒备吧。
“二胖的伤怎么样?”蒋队上车就问开车的小白脸。
“医生说这边的耳朵保不住了,不过应该死不了,就是什么时候醒不好说。”小白脸朝自己的左耳后面比划了一下说,见我们已经都坐好了,动车子朝村外驶去。
看来当时南成宰在打那个二胖时候出手挺重的,让那人的伤已经关乎生死了。
蒋队点点头,有些惋惜的叹口气说:“这小子刚结婚,他那小媳妇儿的被窝还没睡热乎呢,就出了这档子事,老四说多给点营养费,别亏待了兄弟。”
小胡子点点头,满脸贱笑地问:“三爷看来对二胖家那个浙江娘们儿有意思?”
车里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滚犊子!”蒋队满脸不乐意地小声骂:“你们整天都鸡巴想些啥?我蒋老三什么时候惦记过兄弟们的女人?”
小胡子似乎和这个身穿警服却满嘴江湖气的人很熟络,也不在乎蒋队的脸色,嬉皮笑脸地说:“嘿嘿,晚上回长兴,我把那小娘们叫出来,她肯定出来。”
我注意到小白脸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一直隐忍着没做声。
蒋队没接茬,却裂开嘴大声笑了几声。
“那就照旧日升昌大酒店安排呗?”小孟突然插嘴道。
蒋队没回头,一直在朝窗外看,意气飞扬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心里美美地盘算着什么。
车子出了村口,一路朝我们之前被警察查车的岔路口方向飞驰。
和小孟交流了一会我的情况,小胡子有些吃惊地问我:“那女的是你老婆呀?她被那个北朝鲜人绑走了,你就那么看着?没反抗一下什么的?你他妈也算个老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