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上去,蛮狠地拉向她的小臂,想开口继续争议,但看到郑怡挂满泪水的容颜,心一软,又把话硬生生地憋回了肚子里。
是啊,事情已经生,纠结是谁做的也不能改变事实,而我又不想再次激化她的情绪。
一路无话,临近小区时,我拿出了餐巾纸,捧着她的脸,为她细细地擦去泪痕,苦涩地说“回去让她们看到哭鼻子就不好了”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只能尽量装作无事生,向后拖延。
回家时,她没有来我家一块做作业,看着她低落地走上楼去,我却无能为力。
好在王妈和张阿姨都去买菜了,我寄希她能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第二天上学路上。
“陈文,我不想去了”郑怡停下脚步。
“不去学校的话,那大家……都会知道了”我感到太阳穴隐隐地胀痛“装作没事可能还可以瞒过家长和老师”
郑怡没说什么,只是拽着我的衣角。
“你想好了吗?逃学的话真可能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了”我深吸了一口气“事情会败露,我们会被处分退学的!”
郑怡有些失落“那去学校就没事了吗?”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我只有拖延下去。
“陈文,你去上学吧,你成绩好,他们不会开除你的”郑怡松开了手。
我心中亦是苦涩“这几天我们撑一下好不好,过了这段时间说不定就没事了”
郑怡摇了摇头,往河边的步廊上走。
我自然放心不下,追了过去“你理智一点,想一想嘛,不去学校老师肯定会问出了什么事,那不就全完了,去学校装作没事说不定还有机会………”
郑怡任凭我在一旁如何规劝,仍旧什么都没说,找了一个凳子坐下,呆呆地望着河面,清晨已经有不少前来锻炼健身的老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我从心急如焚,到面如死灰,早自修的时间已经过去了。
我哭笑着和郑怡一样看向湖面。
“你不去上学吗?”前一刻还闷声不响的郑怡折过头来问我。
面对即将败露的事实,我心死了“我一个人去了也没用啊,我们两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唉……等被开除吧,你有想过我们辍学之后做什么吗?”我故作轻松。
郑怡笑了笑,口吻确信地对我说“陈文,你放心,你不会被开除的。”
我只当是她在安慰我,我闭上眼睛,忍住不让眼中的酸涩流下来。
呼吸着泥土和流水的清新,好久没和郑怡这样淡然地坐在一起了,如果不出这种事,能安心地享受这种惬意该有多好。
往来的人流不免有些会诧异地看向我们这一对逃课的小情侣,我很感激他们没有来打搅我们,到了中午,我的肚子也饿了起来。
我牵起郑怡的手,说“走吧,回去吧”
郑怡顺从地跟了上来,“陈文,他们现了怎么办?”
“现在知道怕了?这都中午了,他们肯定知道了”我有些恼火,郑怡是天真地不懂,还是只是恶劣地想要报复呢,我无心遐想“我们完蛋了,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补救了!”
回到家后,王妈和张阿姨都不在,我看着手机上被我掐掉的十几个电话,她们现在应该都在学校里吧,我深叹一口气,事情玩砸了呢。
“先吃点吧”我拿了包饼干给郑怡,还要共同直面后面即将要到来的风暴,粗糙干燥的饼干吃在嘴里味同嚼蜡。
下午,她们回到了家里,看到我和郑怡在家都是一惊。
我有两三年没看过王妈如此愤怒了,她快步朝我走来“啪”地一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躲“小兔崽子,你要气死我啊你?”
张阿姨也走到郑怡身边,作势要打女儿,我赶紧护住郑怡,“阿姨,别打她,都是我的错!”
我一股脑地把罪责拦在自己身上,没等郑怡开口,我捂住了她的嘴,抱着她往门外推,关上门,不容她反驳地嘶哑到“你先回去知道吗?”
张阿姨掩面欲泣,王妈拽着我后背的衣服往厨房走,我怕伤到她肚里的孩子,只好跟着她。
“都是我把你惯的”王妈愤愤说到,她抽出了把菜刀,我不知所措,想让王妈放下那危险的工具。“别动,你给我出来”
王妈提着菜刀,拎着我的衣领往客厅走去,把我一把扔在了沙上,“裤子脱下来!”
我以为王妈要向往常一样打我的屁股,尽管菜刀的白刃不时晃着我的眼,我还是照做了。
谁知道她提着菜刀就抵向了我的鸡巴“都是你他妈的那玩意害的!”
冰凉的菜刀触碰到我肌肤的那一刻,我吓着缩到了沙的一角。
“兰姐,使不得啊”张阿姨看到王妈继续向角落里的我逼近,急忙去阻拦她“这是老陈家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