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雨夜,却有不同的故事生。那是多年前的事了,忘记那天晚上在清水河边为什么事情喝酒,只依稀记得在很夜的时候,人妖突然打电话来叫我去看戏,我当时不愿去,他死活坚持,在身边的是阿秀,两人一合计就开车过去了。
事地点在街心公园里边,我们到的时候里周边三层,叫声、笑声、机车轰鸣声,嘈杂得闲人勿近。我见着这场面就热血,可当时我热血不起来,白老虎在那呢,有他的地方,我往往充当路人的角色。
那天也是,全场他是焦点,另一人是鸟王,鲁城三鸟之一,名声赫赫,也算是一方豪杰。不过那天他却矮人一等,不只矮,他还很臭,整个人被塞进下水道里,粪味冲天。他不停地求饶,三十好几的汉子,哭得像鬼,凄厉哀婉,旁边围着一群衣着光鲜的小鸡巴们。
那天之后,鲁城的三鸟正式除名,没人再见过他们,而关于他们的传闻,流传最广的是被人挑了手筋,放逐它乡。这件事震撼了我好长一段日子,从中领悟到了一个真理:凶狠的人会让人怕,但人家还是会挑你,而凡事做绝的人只会让人胆寒,避之不及。
别的地方我不懂,在鲁城有两类人猛:一种是十岁出头到十七、八岁的小鸡巴,另一种是三十五岁到四十五岁的大鸡巴。前一种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后一种是有了丰富的社会阅历又嫌钱少的渣滓。
我刚刚脱离小鸡巴的行列,对着一言不、死扛到底的阿明,我突然下不了手。在过去的几分钟里,他表现出了我不认识的一面,我下不了手并不是敬重他的硬气。留下来是很危险的事情,我必须承担阿明可能带给我的加倍的报复,而且是防不胜防的那种,最稳妥的办法是弄他个小残废,吓到他半死后远走高飞。
像阿明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跪在我面前的比比皆是,无所谓多他一个,真正的原因是洋洋,我是为她来到了这个地方,难道我就这么离开吗?
人类瞬间爆的体能可以持续二十秒左右,最有快感的运动是一百米竞技,一般人跑完一百米,体能就消耗掉八、九成,我强点,可以跑完两百米。用这个类比的方法体现在打架上,我可以一口气干一分钟,为了表示我很痛苦,我死挺着干了三分钟,非常非常的累,而且我越干越心凉。莉莉沉着得可怕,就站在一边欣赏,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傻了,而她还能笑得出来,倔强的下巴杨着,泪花儿已经看不见点滴,冰冷的面上冰冷如冰。
我的目光涣散,眼前的男人模糊一片,决绝的要点是不能犹豫,「算了。」
莉莉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命令。我不喜欢别人教我怎么做,更不喜欢被人指使,我恶狠狠地瞪她,莉莉淡定地微笑,一点也不觉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是条坏极的鸡巴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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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到唯唯,我就为她的装扮怦然心动,外套里边是不及换下的粉红透明纱裙,白腻的肉肉隐隐约约地露着,她的个子不高,身材适中。我心动并不是说她看起来有多美,相反的,她长相最多只能算中上。她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她的气质,类似于淳朴,也不是说她见了我略显羞怯的口吻,我一直骚痒的是她脸上的雀斑,我认为唯唯最美丽的地方就在这里,就当是怪癖吧,我也搞不懂为何。
一般情况下遇到这样一位烫着大波浪卷的黄毛娘们,又是在面对夜晚被敲门的尴尬时,我定会好好珍惜上天的赐予。可惜我们第一次的交谈并不愉快,甚至还影响到了后来她对我的印象,这从她稍显圆滑的社会谈吐就可以得到预测,我很好奇她是不是装嫩才显出空灵如山雨新来的气质,不过随即推翻,她来得比救护车早就很说明了问题。
在后来的交往中,我一估中的,和阿明颇有渊源的唯唯确实是鸡婆,至于唯唯是艺名还是真名就不是我计较的了,我只知道她就是隐藏在阿明身后的高人,那手按摩的技巧由来于此。
说来搞笑,唯唯很有心的当起了和事佬,我猜她的心思是想先稳住我,具体将来怎么处理将来再说。我当即痛心疾的悔不当初,不断地说阿明待我怎么样怎么样的好,其实,我边说话边想,阿明为什么不告诉唯唯,打他的人是我,而任她撞枪口来呢?
当时阿明在地上躺了十多分钟才爬得起来,出门的时候摔了两次,凄惨似将死。我没扶他,他最后倒跟我说了声「谢谢」,我笑了下,这两个字并不是答谢我帮他打12o的。
打完阿明,莉莉就去浴室,我手抖脚抖地摊坐在地上,光屁股的感觉是地板上的石头很冰,浑身翻滚的热血流经屁股的血管渐渐被冷却。阿明躺着喘气,在休息一会后我起身找烟,并来到他身边,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他眼皮子跳了几跳,睁开眼睛,我面无表情地朝他点点头,叹了口气,走开。
你打了人家一巴掌,然后又嬉皮笑脸地陪人家一颗糖——只要他不是傻子,他都会更加地嫉恨你。我从不做这种无可救药的蠢事,我的动作可以说是毫无意义,可就是这些毫无意义的肢体语言让阿明脸色激动,还跟我要烟抽。
有时候人在不必要的情况下说了不必要的话,就相当于自找麻烦,我看了一篇文章,书中的主角很懂得用肢体语言处理问题,我觉得他做到了无声胜有声的境界。我很佩服我突然的心血来潮,就那么几下后,阿明的情绪明显有了转变,似乎是放下了什么。我也暗松口气,至少,留下来的机会又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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