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喧嚣,百姓络绎不绝,一片火热之象。
即使定县周围不安稳,但百姓们也需要生活,每日都为油盐酱醋奔波。
秦安与陈春走在街道上。
陈春不时看向秦安,想开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秦安扫了陈春一眼,道:“有话就说。”
陈春回过神来,道:“我们现在形势危急,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好吗?”
现如今有妖物势力窥伺,衙门更是恨不得他马上去死,纵然昨天秦安出手,让飞云峡分崩离析,但剩余的两个妖物势力也是不好对付的。
如此情况却在逛街,陈春觉得秦安的想法有些离谱。
秦安点头道:“劳逸结合。”
陈春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
他很想说妖物势力不是“劳”,现在他们也不是“逸”。
可是想起秦安斩鹰二爷时的冷静面孔,陈春觉得自己讲不出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喧嚣,不少百姓正在凑热闹。
没过一会儿,百姓们又轰的一声散去,就好像见到恶臭的蛆虫似的。
秦安皱眉,顺着前方的声音看去,就见到几个穿着布衣的百姓跌倒在地。
十来个捕快正围着百姓一顿乱踹。
一边踹着,一边骂骂咧咧。
“交不上钱还跳舞,典吏大人不过是看上你女儿,你还不知趣。”
“看上是你们的福分,你们感恩还来不及,竟敢咬大人。”
“打,狠狠地打。”
王典吏从旁边拿来手帕,擦掉掌心鲜血,面色冷厉。
瘦骨嶙峋的黄毛丫头右脸发肿,躺在地上痛苦的叫着。
其余几人则是抱着头,只求护住周身要害,一个劲的求饶。
定县衙门欺辱百姓已成惯例,周围百姓低头不敢乱看,更无人敢站出来阻止。
秦安见状,走了过去。
陈春微微一愣,跟在秦安身后。
昨日之事发生后,他知晓自己身份已经暴露,双方几乎是亮了自己的身份。
现在走到这王典吏面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典吏心情很好。
昨夜鹰二爷去了秦安所在,他估摸着今日的秦安已经是一具尸体,所以亲自带人巡街。
瞧见这几个舞者中有漂亮女子,便心生歹意。
可未曾想到,被这丫头咬了一口,心头怒不可遏。
“打个残废,把这黄毛丫头带走,赏些银钱。”王典吏抹了把肥肉。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典吏大人,何必如此动怒?”
王典吏下意识转头道:“本大人做事,谁敢管?”
下一句话到了嘴边,可怎么也说不出口。
王典吏的表情由疑惑转为惊讶,最后转为恐惧。
“你你你……你没死?”
秦安挑眉道:“昨夜有只很大的老鹰飞进屋子,被我顺手烤了,扁毛畜牲还敢伤人,自寻死路。”
扁毛畜牲?
王典吏汗毛直立,什么也不管,飞快的朝着街道后面跑去。
他怕死。
刚才秦安所说代表着什么,王典吏心中清楚。
鹰二爷大抵是死了,死在了秦安手中,或许还被秦安烤了。
虽然身处闹市,他料定秦安不敢动手,但怕死的情绪一旦起来了,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
十几个捕快见了鬼一般看着秦安,直到王典吏跑了后,他们也不敢停留,飞快的跟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