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心领神会,带上一碗参汤就过去了。
云岁晚这才转头蒙着被子又睡觉去了。
等一觉醒来已经是酉时了。
她伸了个懒腰唤冷翠来替自己更衣。
等冷翠给自己更衣的当儿又让冰香去厨房拿了自己爱吃的桃酥和酪浆过来。
将将坐下才拿起一块却见外头园子有脚步声,继而珠帘拨动,一股冷冽的气息灌了进来,是熟悉的沉木香。
云岁晚没抬头继续吃着碗里的点心,顺口说道,“大爷今日倒是回家早。”
说完,一口桃酥就进了嘴。
裴砚桉望着她盯了一瞬,这才在她对面坐下来,“听母亲说你生病了?”
云岁晚心下一凛,这消息倒是传得快,自己这婆婆这张嘴啊,若是去军中当个传信使,只怕是一把好手。
她点点头,“嗯,下午大夫来瞧过了,说是内中虚空,让我配合着方子静养。只是,不小心撞到了母亲,我这心里着实不安。”
裴砚桉打眼瞧了一眼她面前的吃食,片刻之后才缓缓起身,“母亲那边有人照顾你也不必忧心,而且你这本就是无心,母亲不会怪怨你的。只不过如今你既是需要静心养病,那近日我便去书房歇息。”
云岁晚顿了一下,想起来前一世病重的时候,裴砚桉也是这般自觉地搬去了书房。
那时,她觉得裴砚桉是体谅自己,心里很是感动。巴巴地拖着病躯亲自带着一众仆从过去将书房里里外外重新拾掇了个遍,生怕有一点他不舒坦的地方。
只后来,云月如时常来府中走动,还出现在裴砚桉书房过几次。
当时她也没多想,如今回想起来必是那时候两人就有了苗头了吧?
云岁晚心中冷笑,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行,那一会儿你看看让谁过来将东西都给搬过去吧。”
裴砚桉微怔了一瞬。
到底还是没说什么,只在将要出门的时候,回头看着那一盘桃酥道:“既然病着就该少吃这些油腻的食物。”
然后这才跨过门槛去了书房。
冷翠看在眼里等裴砚桉出了园子就小心地道,“主儿,我看着大爷脸色不是很好呢,不会是生您的气了吧?”
云岁晚看了一眼外头朦胧的夜色,面色淡然,“他有什么不好的?他心里欢喜得很,咱们啊别操这个心。”
说着就让冷翠扶着自己起来,“那日在山中吃的香菇盖头焖面不错,你去让小厨房做些来吧。”
主仆两人说着话就慢悠悠地往里间去了。
另一边,裴砚桉到了书房之后就随手拿了本书来看着。
可也不知道今日是怎的,看了半晌竟是一页未动。
直到永年、永福抬着一堆的东西和一些仆从进来后,他才将目光挪开看向他们。
其实裴砚桉平日在书房住的时候也不少,这边该有的也都有,所以他以为自己搬到书房来也无非就是将平日自己用惯的一些衣裳杂物等拿过来就是了。
可没想到永年永福居然抬了好几个箱子来。
他错愕地看着两人,“你们这是搬了整个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