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心里一咯噔,正想着该如何作答,却听见裴砚桉淡淡道:“有病就好好医治,公门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出了门。
等他这边一走,云岁晚才长长吐了口气。
她揉了揉眉心,还好将这尊佛送走了。
只是刚刚他那话是什么意思?是被他看出自己是装吐血了?
云岁晚思量了一番,随即摇摇头。
裴砚桉虽说心细如尘但断不会在她身上花这力气和心思。
再者说,她身子虚这事儿是事实,所以她这也不算骗人,她这前几年操劳了这么几年,如今歇一歇又怎么了?
这么一想,她也就将这事儿放到了一边。
只是冷翠这头回转身来不由疑惑地道:“主儿,反正你这身子也确实需要调理,咱们干嘛费这么多心思啊?尤其今日,呕血的场面我也是吓到了。”
云岁晚不自觉地往门口看了一眼,确定无人后才道,“上次的事情我不是给你说菩萨托梦让我别太操劳吗?可这病是说有就有的吗?再者说,我陡然将中馈交出去,人家会不会生疑?所以有些事情总要做到明面上,而我不过是请君入瓮。”
冷翠愣了一瞬,还是有些担忧,“虽然我也理解主儿想清闲一些,可只是如此一来主儿你中馈大权旁落,往后能拿回来吗?”
云岁晚笑起来,“傻丫头,还拿回来做什么?你说说我掌中馈这么多年,可多得了一两银子?”
冷翠摇摇头。
“那你再说说,那二爷家的曹佩娥不掌中馈可少拿了一两银子?”
冷翠又摇摇头。
“这不就得了,我费这个神又是何苦?”
冷翠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所以主儿是压根就没想再要回来?”
“对啊,这国公府本就是一堆烂账,以前我是傻,总以为自己是长媳,要为裴家谋生存谋福祉,可细细一想我又能得到什么?等她曹佩娥多接触接触就知道其中险恶了,她啊,眼皮只盯在那点好处上,哪里能看懂这背后的弯弯绕?”
冷翠盯着云岁晚瞧了好半晌,然后才一副终于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往后我就只管伺候着主儿让主儿舒心就对了,只要主儿开心冷翠做什么都是乐意的。”
云岁晚拍拍她的肩,“傻丫头,放心吧,往后定然会都是好日子的。”
等到第二日,云舒晚这边将将起身就听说曹佩娥来看她了。
比她想象中要来得快。
她心中一笑,对着冷翠道,“上次我脸上起痘不是买了白桃粉来遮掩吗?那个白得很,等下你去让冰香拿些过来,往我脸上扑一扑,这样才显得病情重些。”
冷翠点点头,往外去了。
之后她梳洗了一番,又扑了白粉这才吩咐了人将曹佩娥请了进来。
云岁晚上一世在裴家的时候,曹佩娥是最先向她示好的。
那个时候曹佩娥刚嫁到裴家,一切都还不熟悉,所以和云岁晚走得近,经常过来同她拉家长里短的事情。若是见云岁晚忙得厉害还会帮着她处理些简单的庶务杂活。
云岁晚为此感激得很,巴心巴肝地对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