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云岁晚眼睛都瞪大了。
她没听错吧,他居然让她帮他?
在她的印象里,裴砚桉这人克己复礼,并不喜欢别人替他沐浴。
成婚这些年,连房事都是屈指可数,这会儿却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着实意外。
一想到他要脱。光衣服在自己面前洗澡,云岁晚就觉得脑仁突突地跳。
见她没有作声,裴砚桉又道:“头上伤口有些深,太医说了不能着水,所以不好洗头发。”
原来是洗头发啊,云岁晚这才松了口气。
不过下意识想到他若是在这里沐浴不会是想要在这里歇息吧?
那到时候两人同床共枕她该如何?
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了?有难处?还是身体仍旧不舒服?”
这话是在点自己吗?
云岁晚摇摇头,“没有,我换身衣服就来。”
裴砚桉点点头先去了水房。
云岁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浴桶里了。
她尽量避开从正面过去,转而从浴桶边绕了过去,然后拿起一旁的木槿叶在手里搓了搓然后覆上裴砚桉的头发。
指腹轻轻捻过他的头皮,裴砚桉缓缓闭上了眼睛。
“今日这事之后,不出意外的话,磨勘应该会顺利通过。”
听见他主动说起朝中的事情有些错愕。
从前别说朝廷的事情了,就是平日两人的交流也不过是需要商量的大事。
他自己主动说起朝中的事情还是第一次。
不过,此时的云岁晚心思都在一会儿该怎么办的事情上,根本没有多余心思去揣摩他说这些的意思。
随口敷衍道:“嗯。”
裴砚桉顿了一下,继续道:“但磨勘一过我便可能要去江南观政两月。”
听到这里,云岁晚心里一下就亮了起来。
对啊,磨勘通过后官员都要去不同的地方观政,这也是后面位置擢升调整的重要考核。
而所谓的两月一般都会延长,譬如上一世,裴砚桉就在江南待了四个月才回来。
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来算再有两日便是磨勘的时间。
磨勘只需一日,第二天结果就会出来,紧接着就要着手起程出望京了。
只要自己将这两天应付过去,那接下来好几个月裴砚桉就不在府上了,自然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尴尬。
而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说不定自己都已经能和离了。
这么一想,云岁晚心情舒爽多了。
她欢喜地道:“这是好事啊,我在这里提前恭喜大爷了,大爷放心去就是。”
裴砚桉回头看了看她,忍不住道:“这么高兴?”
云岁晚点点头,“自然,大爷若是能升官,我不是也脸上有光吗?自然高兴的。”
“是吗?”
裴砚桉不知为何总觉得她这话像是在敷衍自己。
云岁晚心里高兴,手上的动作也更利落了。
三下五除二将裴砚桉的头发洗干净就出了水房。
等裴砚桉出来之后,她已经早早地躺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