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年一副苦相。
“爷,这可都是冰香姑娘让我们拿过来的。您看看,这一箱是您的中衣,这一箱是您的外裳,这一箱是您的鞋子,这一箱是您常用的香,这一箱是您之前放在正屋的书,还有这一箱是大爷您的茶具、弓箭、文房四宝。冰香姑娘说大爷您是要常在书房的,所以让我们都给您搬过来了。”
不就是生个病,他何时说过长住了?
裴砚桉看着一堆大大小小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他没有想明白就算他要在书房歇息,平日里也是可以去正屋的啊?至于将所有东西都搬过来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云岁晚要和自己分家呢。
眼见着裴砚桉愣神,永年偏头过来,“不过爷,这些东西该往哪里放啊?”
裴砚桉没好气地道:“那要不要我直接整理好?”
永年不敢接话,默默收拾东西去了。
翌日,裴砚桉一大早就起了,看着书房里的东西有些发呆。
昨天晚上,一群人在书房折腾了半晌最终也没将屋里的东西收拾成他看得顺眼的模样。
到现在,书房内的东西看着还是有些杂乱。
他忽而想起之前看云岁晚收拾东西时有规有矩,手法也是利落干净,便以为庶务而已,是个人都能做得好。
如今他才知道是自己错了,不是庶务简单,是云岁晚能干。
他揉揉头从书房出来之后本来是打算径直去公门的,可鬼使神差地居然脚下一转就直奔正屋去了。
刚到门口就听见屋子里传来云岁晚阵阵脆耳的笑声,“冷翠,你看看这屋子现在是不是有生气多了?”
冷翠点点头,“嗯,主儿就是心灵手巧,同样的东西放到别人手上可摆不出这样的精致,可经主儿这么一整饬,这屋子竟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云岁晚哈哈一笑,“主要是以前大爷的东西太多了,且颜色单调素寡,我只能拣着一些与之协调的摆件盆栽来装点,这才失了生趣,如今他东西挪走了一些,自然也就给了更多发挥的空间。”
说完她还不忘笑意盈盈地补充道,“对了,等会儿你和冰香再去取些早杜鹃过来,多些颜色的,放在屋里也自然欢喜些。”
冷翠连忙应下,“是。”
说话间两人就往外室过来,云岁晚一转头见得门被推开了一个缝隙,却不见门外有人,她心下疑惑,“冷翠,你刚刚进来没有关门吗?”
冷翠想了想,“我记得关了的啊。”
云岁晚眨了眨眼睛,将那门索性打开来,却见得门外空空的,只廊角处有个像裴砚桉的人影一闪而过。
她柳眉一蹙,是裴砚桉来过了?
这念头刚起她立即就摇摇头,裴砚桉这人最是自律,除了休沐他从未告假过,且每日都是第一个到公门的人,今日他当值,怎么可能来这边?
这么一想云岁晚也就没往下多深究了。
转头让冷翠帮着自己收拾了一番就去念安园给沈慧兰请安去了。
眼下自己是病了,可昨儿个的事情她终究是要去的,而自己昨天才请了大夫上门,今天就立即去告罪,这话传出去才显得她孝敬长辈不是?
只是刚进门就听见了曹佩娥的声音,“母亲,今日我让厨房炖了鹿茸鸽子汤,回头就给您端过来,眼下虽是入春了,但正所谓春寒料峭,您还得当心着身体呢。”
从前的时候曹佩娥请安可没有这么积极,今日竟比她还来得早些,估摸着是在努力挣表现呢。
云岁晚跟着进了屋子,先朝着沈慧兰请了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