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佩娥这头出来之后先去了躺厨房,拿了一盅参汤就急急往念安园去了。
刚进屋子就见沈慧兰正在洗漱。
她走过去从李妈妈手里接过步子替她擦手,“母亲,我拿了一盅参汤,这是我特意请一位名医调制的安神汤,这两日家里乱糟糟的,一会儿你且喝些,压压惊也是好的。”
沈慧兰“嗯”了一声,“幸亏还有你。”
其实昨天晚上,李妈妈将云岁晚的话带回来后她也细细想过,这府中论身份她云岁晚还不如曹佩娥呢。
当初本就是看中她的贤惠能干识大体,可这两天的事情却沈慧兰忽然觉得她的贤惠持重好像被病一拖累也不过如此,与其这般不如让旁人先打理着。
也免得她来操心这些事情。
她以前做媳妇的时候就已经吃够这些苦了,如今做了婆婆自然不愿再亲自操持这些事情。
沈慧兰叹了口气,看着曹佩娥道,“也罢,如今桉哥媳妇儿这副样子,府中的事情她分身不暇,好歹你是侯府出来的姑娘,我瞧着你做事也算稳重细心,如此你便打理着府中几日。”
曹佩娥欣喜若狂,面上却是不显,只恭敬道,“是,母亲,儿媳定当竭力打理好府中事务不让母亲操心。”
沈慧兰这才挥挥手让曹佩娥出门忙去了。
而等她这边忙完一天的事情后已经是近傍晚了。
曹佩娥转动着胳膊,“竟没想到这忙一天还怪累的。”
身边陪嫁丫鬟红梅连忙替着捶背,“主儿,要我说您又何必接这活儿,万一大奶奶病好了,将这中馈收回去那你这不是替人做了嫁衣?”
曹佩娥笑起来:“你懂什么,那云岁晚我看着没个一年半载这身子好不周全,到时你以为她那么容易就拿回去了?正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且看着吧。”
红梅虽然不太懂,但听自家主儿说起来是好事也就高兴起来,继续专心捶背。
正舒服着呢裴鹤丞一身酒气地进了屋子。
曹佩娥眉头一皱,“二爷又去喝酒了?”
裴鹤丞眯起眼睛看她,笑呵呵地道:“这不是宁家那小子生辰吗?一起行了几圈诗词令罢了。”
曹佩娥叹了口气,对于这样的她已经见怪不怪。
只吩咐着下面的人住醒酒汤去了。
等汤的当儿曹佩娥说起今日在秋水园的事情,“二爷,你可是没瞧见,那云岁晚脸色惨白得很,这一次连宫里的太医都请了,只怕是病重得厉害,不然也不可能将这中馈的事情交出来。”
裴鹤丞一顿,“嫂嫂病了?不是说请大夫了吗?还没好?”
“她身子本就弱,哪里那么容易?”
裴鹤辰嘴一憋,“倒是可惜了。”
“什么意思?你可惜什么?”
裴鹤丞这才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我是可惜她管厨房时的糯米丸子,蟹酿橙和乳酿鱼罢了。这要是病了,往后不就没这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