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站起来,背过去。”他语言嫌弃,掩着鼻子的,布着指令。
庄宁照做。
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出乎意外又合情理,只见他右手捂鼻,左手大拇指与食指嫌弃掂起庄宁背后的衣领用力一撕,嘶—喇,两声。
庄宁背上的外裙一分为二,她本是做乡下农妇短装扮,深色粗布衣里,只有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薄衣,透出干褐的暗猩猩血痕。
这?
倒是让三当家,愣住了。
“你?被人抽鞭子了?”不对,这群莽夫不至于对女子下手后,还敢送到他房间来。心里马上警觉起来。
刚准备细细看伤口痕迹。
“是刀伤!”庄宁冷静得如实作答,这痕迹是糊弄不了人的,还不如老实说。
嘶~唰,感觉背部一凉,庄宁本能用双手护住胸,腋窝夹紧往下掉的碎布,揪着两边分开的胸前布料,不敢动。
这个人打扮得像一个彬彬有礼之人,做的事情却匪里匪气,难道她猜错了?
她原来的裹胸,被她用来缠住了伤口,但一直未愈,后来太脏就丢弃了裹布,现在身上除了被撕碎的里衣,再无寸缕。
三当家目不斜视盯着满背的伤口,那痩削的背部布满着大小不一新旧伤口,新伤大概一尺长,新肉如一个个瘤子,翻出,布满了灰,会用墙灰止血,是行家。
再细看,刀伤从左肩延至半腰,刀口上深下浅,外黑内红,全是腐肉化脓,没有缝针治疗,这样的伤口根本没办法愈合。
刀伤如此严重还活着,伤口腐败成这样还能若无其事?
这女人不简单。
“伤成这样还没死,不简单啊!”
她闻言,心里一惊,本来这一身的伤口,被人看到就能猜出她的身份,没有那个良家妇女会有这么多的新旧伤口。
她本来就没想过瞒着,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庄宁右小手臂打横,按着胸前仅有的遮挡,左手快反手成爪,转身直扣他的咽喉。
被三当家轻松抓住了她的手腕。
庄宁偷袭未成,伤口撕裂,疼得蹙眉,脑门直冒冷汗。
三当家一抹冷笑,一敲她左手手肘,一扭,她的左手被反擒扣在背上,一推,庄宁手反扣,腹部趴在桌子上动不了。
他膝盖顶住她的两腿中间的空隙,三当家适才捂鼻的右手,此刻绕过她的背部,二指间夹这一片寒光刀片,正对准庄宁的咽喉。
败了!
庄宁无力反抗,三当家半边的身体抵住她布满伤痕的背部,动弹不得。
庄宁能感受到,他胡服上绣着的祥云纹线突出的触感。
许是庄宁太冷静,三当家猜出几分她的身份。
“杀手?死士?”
“嗬,这小庙来了阎王爷。你们这批货一个月前劫的,凭你本事,这小庙关不住你的。。。。。。你?在躲着谁?不惜躲到这狼窝里来?”
庄宁心里一惊,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