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聽著孫子的稱呼皺眉,「怎叫康毅哥,差了輩分。」
「我倒是想叫叔,可我們出去站一起,別人都以為是你跟我奶的老來子,我這不沒辦法嘛!」蘇志剛想起南下的鬧劇就想笑。
康毅叔在村里輩分高,但還沒二十呢,一路南下,每次被與自己同輩的良森等人叫叔總會鬧笑話,尤其是他自己跟康毅叔單獨出行,聽到的十個人有八人驚嘆,還有兩個人來打聽家裡是不是有什麼秘方,自家掌柜老爺子嗣單薄,也想要個老來子!
這誤會鬧得,一行人走一路笑一路,最後乾脆直接叫哥!
第49章身在福中不知福(捉蟲)
李氏得知二孫子要去地頭忙活,換了早飯。
以往是一大盤菜,或炒洋芋絲,或涼拌黃瓜豆角茄子,就著饃吃,再就是隔壁送來的煮羊奶,一人一大碗,吃得舒坦但晌午飯必須早早吃,這飯不頂餓。
現在二孫子要去幫長子除番麥地的草施肥,她早飯換成了麵食,一碗干拌,一碗帶湯水,完了再喝一回羊奶,日頭上來在地里忙活也不會很渴。
中午也是早早做飯,多加了一人的量。
蘇婉被叫過來時,還以為是醪糟做好了,結果,是奶奶讓她幫忙給地里送飯。
好吧,看著案板上的大陶罐還有水囊,蘇婉接下了這個活計,誰讓杏兒安兒還太小,這種有點重量的跑腿活計,還輪不到兩人。
大中午太陽烈,沒讓杏兒安兒跟著,就她自己背著小背簍頭戴草帽,手裡還握了一根竹棍,大踏步上山。
沒辦法,現在的時節,蛇多,萬一走路上遇見蛇??????
「呸呸呸」,蘇婉連呸三聲,將這晦氣的想法趕走。
一路上山,除了鳥鳴就剩下遠處刺眼的陽光,經過番麥地時,偶爾能聽到幾句人聲。
前幾日地頭人多,說話聲都蓋過了鳥叫,這兩日,大半人家已經忙完去作坊上工,山間地頭的人影少的可憐,番麥更是已經比她還高,除草的人蹲在地上,一眼望去,看不見個人頭。
若蘇婉一人待著,肯定會覺得害怕,她邊走邊用竹棍抽打路邊野草,實實在在的打草驚蛇!
走過能趕牛車驢車、稍寬敞的大路,拐上熟悉的小路,只二十厘米左右的寬度,里側是番麥,外側是野草,有那野草還伸展出來,人走過時刷過褲腳。
還沒走近,就聽到絮絮叨叨的人聲,憑蘇婉耳力,只三句就確定大伯母是在訓斥二堂哥,她扯著嗓子喊人,「大伯娘,二堂哥,吃飯了。」
話音剛落,青翠的番麥地冒出一顆腦袋,是蘇志剛,「今兒奶做飯這早,啥飯呀?」
看著相隔甚遠冒出的另一顆包著帕子的腦袋,蘇婉笑道:「你猜!快來吃。」
蘇志剛鑽出來掀開陶罐蓋子,見分量就知曉有他娘的份兒,叫道:「娘,吃飯。」
他自己拿起插在地頭的鐮刀,沿著雜草過腳的小路往深處走。
「二堂哥,吃完飯再忙吧!」蘇婉連忙叫住。
「晾一晾,我先割點草,下山的時候你帶回去剛好餵羊。」
柳氏鑽出番麥地就聽到這句話,沉著臉拍打著衣服,見她這樣,蘇婉跑著喊道:「二堂哥等我一起,伯娘你先吃。」
小路的盡頭是一個山坡,不是很陡,但雜草叢生,蜿蜒的通向上面山地的小路被雜草淹沒,不仔細看都難以發現。
蘇志剛揮舞鐮刀,不過幾分鐘,割了一捆草,其中還夾雜著蘇婉不認識的野花,用藤蔓扭一根草繩捆住,提著方便又利落。
回到地頭,氣氛就有些尷尬,吃飯的兩人都很沉默,蘇婉鑽到番麥地乘涼。
背著野草陶罐下山前,她問道:「二堂哥,你晚上想吃什麼飯,我回去告訴奶。」
「我不挑,下山路上別跑,小心摔倒。」
蘇婉背著背簍重踏上令她心驚膽戰的小路,路邊太窄,一側野草太盛,她走得很是仔細。
蘇志剛看著堂妹轉過山腳,鑽進番麥地繼續忙碌。
這邊柳氏卻是越想越氣,她兒子找了六個人幫工,要是能給家勻兩個,早就忙完了,哪還要她累死累活,現在還在除草,吃頓飯還不知被那老虔婆在後面如何嚼舌根。
山地傳來破口大罵聲,引得那給番麥施肥的人家鑽出來細看,張望半響,搖著頭又回到自家地繼續忙碌。
這齣山地罵街插曲,蘇婉自是不知曉,她邁著輕快的腳步下山。
老爺子正和老伴吃飯,見人回來,招呼道:「在這邊吃。」
蘇婉將陶罐、碗筷放在灶房廊檐下,重背起背簍,道:「我姐做好了,回去吃。」
梨花已經打好水,就放在廊檐下,接過蘇婉的背簍道:「快洗把臉,沒遇見蛇吧?」
「今兒運氣好,沒碰見。」蘇婉洗漱完,進屋見杏兒安兒坐在椅子,沒看見爹娘,疑惑:「爹娘不吃飯?」
「去里正爺爺家了。」梨花眉眼彎彎,很是高興,「里正爺爺家準備蓋房,爹娘去問問,準備一起找府城瓦工隊。」
蘇婉驚喜道:「這麼快,不是說秋收後蓋嗎?」
四人邊吃飯邊說道家裡蓋房的事兒,當然,主要是梨花說客觀事實,杏兒安兒暢想自己的屋子。
農家蓋房,一般都是秋收秋耕結束,此時,地里沒活計,很多人出來幫工掙錢,工錢相對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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