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护士们漠然地看着他,而那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有的痴傻,有的却眼神清明。
那一瞬间,许梵从一些病人眼中看到了痛苦,感同身受。
他们是不是也经历了不公,是否也曾奋力反抗,最终却被强权者囚禁于此?
他拼命奔跑,心脏狂跳,仿佛身后有千军万马在追赶。
医院大门近在咫尺,保安的身影却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最后的希望。
昨晚的恐惧再次袭来,他如同待宰的羔羊,绝望地被困在牢笼之中。
保安却意外地挥手示意他离开,他跌跌撞撞地冲出大门,回头望去,门匾上,「h市精神病院」几个字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逃离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庆幸交织在一起,
跑到大路上,他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
许梵一坐上车,整个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的声音虚弱无力,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去实验高中。”
“好勒!”司机一脚油门,车子飞驰而去。
窗外的景色飞快倒退,风吹散了他的头发,却带不走他心头的阴霾。
这个世界,难道真的任由宴观南只手遮天吗?
他不甘心!他相信正义终将战胜邪恶!
许梵的眼神越来越坚定,眼底燃起熊熊怒火,他痛定思痛沉声道,声音颤抖却坚定:“师傅,不好意思,麻烦您改道去警察局!”
“好嘞!”司机没有二话,调转车头,朝着警察局的方向驶去。
在警察局门口下了车,他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这座象征着正义的殿堂。
前台一个警员正在办公,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打量着他:“小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愤怒和屈辱。一字一顿开口:“我被非法拘禁,殴打,甚至还被······”他哽咽了一下,嘴唇抖得更厉害了:“强奸了······”
「强奸」两个字像尖刀一样刺痛着他的心,昨晚的屈辱再次涌上心头,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警察愣住了,看着他脖颈上触目惊心的痕迹,倒吸一口凉气,连忙点头:“你别急,我现在就叫同事来做笔录。”
他拿起电话,叫来了两个同事,带着许梵走进审讯室。
审讯桌前,一个警察正准备记录的纸张,另一个在调试着摄像头。
一切就绪,三人落座,正准备开始,一个挺着啤酒肚,穿着行政夹克的老警察,拿着保温杯,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警员。
老警察头上半秃,行政夹克被硕大的啤酒肚撑开,完全变形了。配上脸上那和蔼可亲的笑容,整个人慈眉善目像个弥勒佛。
年轻的警察不到三十岁,笔挺的制服和脸上的正气,让他看起来格外英俊。
先前准备笔录的两个警察看见来人,赶忙起身敬礼,异口同声地朝着老警察打了声招呼:“陈局好!”
陈局长一屁股坐在了审讯桌旁,面上笑容可掬,嘴里却打着官腔开口:“这案子影响恶劣,江枫非要来看看,就交给我们两个吧。”
“这么快就惊动了陈局?”先前两个警察有些惊讶,但还是爽快地同意了:“那这里就交给您与小江了。”
两人收拾东西离开,还体贴地带上了门,仿佛要将外面的阳光都隔绝在外。
审讯室顶上,惨白的灯泡随着关门声微微晃动,投下一片摇曳的光影。
局长看见摄像头的红灯一闪一闪的,摇了摇头,老神在在的叹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和他们说了多少次,要注意保护隐私,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被称为江枫的年轻警察,听见局长的话,试探性地问:“局长,我把摄像头关了?”
局长似乎没听见,他专心致志地喝着茶,‘呸’的一声将茶叶渣子吐了回去。
江枫见局长没有反对,便将摄像头关掉,他坐到审讯桌前,语气有些不耐:“许梵是吧?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昨天晚上,我被宴氏集团的宴观南非法拘禁,殴打,甚至强奸······”说到最后,许梵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
江枫和局长对视一眼。
“昨晚,宴先生明明在兰庭会所,跟我和陈局在一起,怎么可能强奸你?许梵,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这是诽谤!”江枫俊脸含霜,冷冷地看向许梵,眼神锐利得像要将他凌迟。
局长也沉声附和:“宴先生身份尊贵,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还需要强奸?他怎么会对你这种干扁的小男孩感兴趣?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敲诈勒索!”
许梵脸色惨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疼痛却比不上他此刻内心的绝望。他咬紧牙关,声音颤抖:“我没有说谎!”
江枫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再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强奸,强奸是指违背妇女意愿。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是个连鸡巴都没有的妇女吧?”
许梵心里像吞了一只黏腻得癞蛤蟆那样难受,他磨着牙为自己奋力争辩:“宴观南违背我的意愿,强行与我发生关系,就算不是强奸,也是猥亵!”
江枫看许梵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充满了轻蔑和不耐烦:“你口口声声说宴先生与你发生了性关系,你拿出证据来啊!没有证据,就凭你一张嘴就想污蔑宴少,简直痴心妄想!”
许梵脱下卫衣,狠狠砸在审讯桌上,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他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到处都是吻痕。
他赤红着双眼,指着那些痕迹,咬牙切齿地低吼:“我的身体就是证据!”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眼眶却抑制不住地泛红。
江枫挑了挑眉,轻佻地扫过他的身体,语气玩味:“说说呗,怎么做的?宴先生技术怎么样?你爽不爽?他有没有射里面?有没有让你高潮?”
江枫的每一个问题,尖锐的像一颗子弹,射穿许梵早已不堪受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