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啁啁做了个挂脖项链,是用楚之钦腰带上的红绳编织的,还挂着一块磨得小巧的玉石。
玉石里,有丹卿费尽心力,制作的追踪阵法。
阵法效用低微,只能留存十日左右,且不能相距太远,否则就感应不到了。
“啁啁,”丹卿抚摸着鹰雕脑袋,恳求道,“看在我俩的交情上,帮帮我。”
把红绳系在鹰雕脖颈,丹卿笑了笑,“小心些,起码十日内,不要弄丢它。”
鹰雕懵懂地抬起豆豆眼,蹭了蹭丹卿的手。
虽不知它是否能听懂,然而眼下,丹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啁啁身上。
三天转瞬即逝。
清晨,两人共乘一匹马,离开这座暂居二十来日的破庙。
一直到走远,丹卿还是情不自禁回,频频去看那座,即将消失在蓊郁葱绿之中的小破庙。
但段冽一次都没回过头。
他甚至陡然加,驱使马儿跑得飞快。
丹卿毫不防备,狠狠撞在段冽背上,又因惯性,即将往后仰倒。
下意识伸出双手,丹卿猛地环住段冽的腰。
一时之间,两人身体都有些僵硬。
丹卿缓过神后,改用手抓住他衣服。
察觉丹卿动作,段冽薄唇抿成直线。他那双承载太多心事的黑眸,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愁。
作出这样的决定,其实很符合段冽脾性。
但过程,远比他想象中艰巨许多。
从出生,段冽便知,他不招人喜欢。
因为老凉王的善待,所以段冽似乎都快忘记这点。
可他不该天真自负到,认为这世上会有那么个干净美好的小公子,愿意以一腔爱意善待他。
段冽吃过亏,上过当。
便不再拥有那份不知者无畏的勇气。
或许,究其原因,是他骨子里的自卑在作祟,他不敢爱了。
关键,对方还是段冽无法揣摩透彻的人。
段冽曾经感受过楚之钦的真挚,所以他义无反顾,他无怨无悔。
后来,他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楚之钦的绝情与狠心。
现在,他又体会到了楚之钦的满腔赤诚。
真真假假,反反复复。
段冽不敢赌。
他若要楚之钦,便是公然与段璧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