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脖颈上鲜明的吻痕,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明明说了不行,他还是我行我素。
就因为三年前她单方面说了分手后消失无踪,就让他记恨到现在?
谢桑宁没法,扯了块丝巾围住。
寿宴尾声的节点,她还得下去看顾一下。
宾客三三两两的告辞,季随州到底是没出现,谢桑宁搪塞着送客,结束时已快十二点。
从后厨房穿进走廊,她盘算着宴礼的事儿,没注意到后头跟了个人。
身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走,谢桑宁连叫喊都来不及就重重撞在墙上。
生疼。
骨头都要碎了的感觉。
“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被季随州捏过的手腕,此刻又被狠狠捏着。
谢桑宁吸了口气,抬眼看到熟人。
正是三房的长子,季老爷子的孙辈之一——季敬延。
二十多岁,看着温润儒雅的。
跟那份视频里的人简直两模两样。
也是,季家的人,没一个不会装的。
谢桑宁想扯回手,没扯开,冷淡的盯着他,“你应该知道季家的男女大防比较森严,你我年纪相当,别弄出误会。”
走廊的光昏暗,将季敬延映照的有些森冷,那眼神像刀。
他恍若未闻。
“你刚刚跟谁在一起?”
带着危险的质问。
谢桑宁平淡的凝视他,眼里是从前没有的寒凉,“什么时候我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我跟先生都在东边的房间,不如你去问问先生?”
季敬延在昏暗中沉默。
末了,不知想到什么,松了手。
“抱歉,我只是关心则乱,毕竟宴会上什么人都有,我不能看着你出事。”
如果没有那则录像,谢桑宁也许还会信几分。
“不必。”
她握着自己被反复捏疼的手腕,“即便出事,也有先生护着,小三少往后还是离我远些,让三婶儿安心些。”
季敬延垂在身侧手捏紧。
她从人面前走过。
廊灯虽不亮,却有什么在季敬延眼底一闪而过。
谢桑宁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一凉。
心脏狠狠揪了下。
季敬延已经拦在了她面前。
那副几乎要咬牙切齿的模样令谢桑宁以为失去清白的人是他。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爷爷不可能跟你做这事儿!”
他双眼阴沉的冒火,“你是不是跟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