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兰珍玉将一张图纸交给鸢娘,“鸢娘,你可否按照这纸上画的样式,尽快给我打一支凤簪出来?”
鸢娘仔细瞧了眼图纸,反问道:“这凤簪样式特殊,若我没猜错,是珍宝阁出来的东西吧。”
兰珍玉点点头:“鸢娘慧眼如炬,这凤簪确实出自珍宝阁。”
“那这个忙,我帮不上了。”鸢娘犯起难,“珍宝阁工艺概不外传,又十分特殊,即便我仿造个一比一的出来,只要此钗经手珍宝阁之人,定会被识破。况且,珍宝阁中并无青鹞司之人,这家店背后似乎是个颇有势力的江湖组织,我们安插进去的人不是被打残了丢出来,就是被识破去而不返。这些年,珍宝阁一直是青鹞司啃不下来的一块硬骨头。”
见鸢娘如此说,兰珍玉只好歇了复刻一支的想法。
交代完其他事送走鸢娘,兰珍玉捏着图纸思索其他的应对之法。
长公主那边的人传来消息,找到的证人似乎有可以作为证物的凶器在手,兰珍玉立马想到了那支凤簪。
当初她用这凤簪亲手刺死谢兴尧,随后一把大火烧了谢兴尧,不曾注意过这凤簪的下落,应当是被兰惜玉安排的人发现了。
她本想复刻一支混淆过去,却被告知其工艺特殊很难以假乱真,只得另寻他法。
从外归来的照影见她神色不虞,询问发生了何事。
兰珍玉将事情挑着说给她听,照影看着那图纸陷入了沉思。
“主子,这凤簪,我曾见过。”
兰珍玉一惊,“当真?”旋即又想,这凤簪当初是谢兴尧自己设计的,天下只此一支,照影怎么可能见过,兴许见到的是相似的。
照影却十分肯定地点头,“我见过,就在昨夜国公府,世子妃曾拿出过一支一模一样的风钗。”
兰珍玉一愣,当即反应过来:“你可看见兰惜玉放在何处了?”
“看见了。”
“那你今夜,再探一次国公府,务必将此簪带出来。”
夜半,月明星稀。
与图纸一模一样的凤簪出现在兰珍玉面前,她只觉荒唐得可笑。
谢兴尧当年竟然打了两支一模一样的凤簪,分别送给她和兰惜玉。
想起从前的种种,兰珍玉压住心中的恶心,止不住地冷笑。
陶诗抓住机会:“既然有两支,那兰珍玉手里另有一支便不能佐证凶器不是她的!”
“可是。”兰珍玉转头看向陶诗,神色悲凉,“从头到尾,我只知道一支凤簪。”
她无知觉地落下一滴泪,不知是在哭谁。
那眼神让陶诗一怔,她仿佛在兰珍玉眼中,看到曾经被迫成为谢兴尧外室的自己,可悲可笑。
“从头到尾,我手中只有一支,如若我手里有两支,方才小怡就会说清楚,防止我拿出另一支顶替。”
兰珍玉随手擦去眼角的泪,强压住口中的哽咽,看向曾阁主:“曾阁主,谢兴尧当真打了两支一模一样的凤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