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声音轻飘飘地落在堂上,刚才静了的宾客听了这话后又开始躁动起来。
齐聚一堂的都是当朝的官员,对京城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也都知道一点,也没听说过余国公府有人重症不治啊。又或是余国公府的消息隐藏的实在是好,以至于一点风声都没透露,可见这也一定不是什么光彩的病。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余文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精彩起来,他下意识否认:“胡说!我府中有人重症不治,我又岂会不知!”
女子没有理会他,而是不紧不慢地继续道:“贵府西南方向隐隐见病气传出,当是急症之象,必须加以治疗,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你这妖女!有什么证据?”他底气明显不足了起来,但余盛文的病万不可让他人知道。否则,他为官多年的面子往哪搁?
可,万一那病真是急症呢?
余文山顿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虽说他这个儿子常常令他失望,但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啊。
他犹豫不决间,忽然又想到了苏宜春。
对啊,这上京城中苏宜春敢言第二,恐怕无人再敢称一了吧。如若真有这女子说得这么重,那苏宜春治不了,这不知何处来的女子又如何治得了?
思索间,余文山又有了底气,硬着头皮喊道:“来人,将这妖女赶出去!”
“大人且慢,令公子这病如若不治,恐有成疫病之祸,到时,就真的一切为时已晚了,望大人三思。”女子淡淡地道,一双杏眼像淬了山间的冷泉一样定定地看着他。
“这……这怎么可能……”余文山否认。
赴宴的宾客一下子就乱了,像突然燃起的一把火。
“余大人,这……还是让这位女大夫去看看吧。”有官员试探着道。
接着,便又有几人附和道:“是啊,看看也不会怎么样……”
余文山脸色复杂,心里的想法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带血的小厮跌跌撞撞地从西院跑来。
“老爷……不好了……”
余文山手都颤抖了,问:“出什么事了?”
“苏大人,他、他被二公子咬了!二公子现在已经疯了!”
小厮的声音很大,周围人都听见了。
几乎是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一下,那可是苏宜春,堂堂太医院院判啊!
余文山心里还是进退不决,如若要是去了,这家丑可就真外扬了,不出半日,整个上京都会传个遍。可如若不去……
“余大人,请吧。”
一道声音意外的响起,裴熠敛起了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淡淡地说道。
许多人也都跟着附和。
余文山心下打了个颤,他可不想无缘得罪这么多官员,只能硬着头皮往西院带路。
到了西院,余盛文的房门紧闭着,单从外面看,竟然没有丝毫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