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遂人愿,这里本不是久留之地,可是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我们三男三女在解狼家里无所事事,解狼家里的食物被我们几个吃得所剩无几,我知道加上带来的两袋子乾粮,也撑不了太久,总得想办法另寻出路才行,坐吃山空束手待毙可不是我会有的想法,到时候大家夥都得饿死,而我不想饿死,因为我知道活着总比死了好,活着,起码是对未来有一起期盼,死了,那就是和世界说白白,一切归零。
眼见食物一天天减少,马上就要见底了,大夥儿心里也都有数,终於在期盼中迎来了好天气。
下雨的时候就在筹画天气好了要打猎,挖些野菜,如今算是等到时候了,这几天我们和解狼的感情算是有所增进,大概这是唯一的安慰吧。
趁着天气转晴,我们六人拿着工具出去了,工具大有叉子、猎弓、铲子等等,解狼惯用叉子,不过我和阿庆都不会用猎弓,商量下来就让他拿了猎弓,我则拿他惯用的叉子,阿庆拿铲子,三个女人则每人背个筐在身上,毕竟猎杀了猎物大家都要吃,若是不出力,就靠我们三个男人那真的累死人不偿命。
我们在解狼的带领下,在山的周围寻找着猎物,运气不错,转了一圈就捕捉到了一些山鸡野兔,这里就不得不佩服解狼的射术了,精准无比,列无虚,我都替自己有些担忧了,要是他愿意,把我和阿庆两人杀了也是举手之劳,抬抬手就能办成功的事情吧,因此,我在佩服他射术的同时又对他多了一丝防范之心。
打了一会儿猎,感觉有些累,我们就找了块石头在上面稍作休息。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了沙沙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一头熊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中,几人齐齐陷入了恐慌之中,相互张望了下彼此,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因为这可是天大的麻烦啊!
解狼先开了口说:「不好!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几天没出门差点把这家夥忘记了,这山头是这头黑瞎子的天下。」
我立即问:「现在如何是好?」
他说:「这家夥皮糙肉厚的,就凭我们几个是对付不了它的,我们手头可没有刺穿它皮肉的工具!」
我怒吼道:「那还等个鸡巴毛线!还不赶紧跑,小命要紧!跑起来!」
眼看着黑瞎子来势汹汹朝着我们奔来,我们几个当然头也不顾地转身就跑啦,女人们本来就背着箩筐,里面又装了猎物,自然跑不快,很快黑瞎子就追了过来,三娘在最後面,没过多久直接被黑瞎子一掌,整个身体打穿掉了,血溅当场,看得我心里瘮得慌,此时此刻,也顾不得谁了,撒腿就跑,能跑多远是多远,再不敢回头望一眼。
我们另外五个人跑了好久,累的不行,再往回看,亏得那黑瞎子没打算深追,杀了三娘以後就不再追来。
跑了好长时间,隔了老远再往回望去,心有余悸,黑瞎子的厉害深入了我们的脑海,三娘横屍当场的血腥画面时不时浮现在脑海里,一句话,我们活着,运气也占了一成。
本来该是大家跑的气喘吁吁,该是休息的时候,就在这时候,坐在地上的阿庆拿着铲子一铲往解狼身上打去,「砰」的的一声,解狼整个人直接往下倒去,头部鲜血直流,我能看到阿庆脸部的扭曲不堪,他呲牙咧嘴又从容地说:「你让我失去了三娘,不杀你,你叫我的心怎麽过得去!」
阿庆整个人变得暴戾恣睢了起来,我当然要阻止事态,可是他正在气头上,地上的解狼看样子已经无可救药了,也就没有立马劝说,毕竟这家夥有害我们的心思也说不定呢!山里头有黑瞎子这麽严重的事情,竟然一次都没有提及过,这次是命好,我们逃开了,可是还是出乎预料之外,逃跑都跑出一身汗来,三娘死了!阿庆能不疯吗!从别人手里到手的婆娘才没几天,说没就没了,换谁谁也受不了,阿庆的疯狂,是被三娘的死给刺激了,一起半会儿还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解狼虽然被一铲子活活打死了,但是阿庆根本没停下手的意思,打的「哐当」直响。
一会儿,兴许是累了,大娘和二娘都躲在了我身後,她们也没看到如此残暴的阿庆吧,这不被吓个半死才怪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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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解狼家里,解狼已经被打死,我们前怕黑瞎子,後怕渔村村民,可谓是进退两难,我心里当然想走出深山重回潇湘,可是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事情只能一步一个脚印,急不得,只能慢慢来。
阿庆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爱笑,板着脸,看着够阴郁的,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该用什麽方法来开导他,三娘之死让痴情的他肯定无比神伤,我想,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是正做不过来的吧,心爱之人的死,对於人来说,最痛莫过於此!唯有时间才能冲淡它给带来的痛苦吧。
看着阿庆心力交瘁,我却帮不上什麽大忙,算什麽弟兄!真是羞愧难当。
万般无奈之下,我心里也憋着一股郁闷之气,操他姥姥的,心里有火,只能用操逼来麻木自己了,不然岂不是要把自己的火气给咽下去?